我為什麼會在這?
蘇子言一睜開眼睛,就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
他才剛睡醒,瞳眸中還帶著一層濃濃的水霧,像覆了一層輕紗。
揉了揉眼睛,看著身上極盡奢華的大紅色被褥和床頂那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淺色雲紗,眼中滿是迷茫。
他勉力翻爬起身,手腕卻受到了製肘,隨著他的動作更是響起了鐵製品清脆刺耳的叮當聲。
他低頭,一根大拇指粗的銀色鐵鏈緊鎖在床角,另一頭牢牢的扣在他的手腕上。
蘇子言:“???”
這什麼情況?
“哥哥醒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床邊傳來,晃動的淺色雲紗被一隻雪白修長的手輕撩開,露出紗後一張俊美異常的臉來,來人一身紅衣,豔得像冥途河畔的曼珠沙華一般,仿佛剛染了血。
“你哪位?”蘇子言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那人垂眸看著被鎖住的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大拇指粗暴的壓上了他的唇,將原本嫩嫩的粉色揉成了豔麗的穠紅。
他咧嘴輕輕一笑,低低道:“哥哥記性真差,又把阿羽給忘了……該罰。”
說完緩緩低下頭。
蘇子言見著驀地放大的臉,掙紮著往後退去,“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給哥哥一點教訓啊。”緊接著唇瓣便被吻住了。
蘇子言被他掐腰捆手吻得天花亂墜,這會兒神誌都不清楚了,隻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那人將他圈在懷中,惡意的用牙齒在他耳垂處慢研輕磨,把他逗弄得黑眸濕潤,眼尾發紅,才輕笑道:“阿羽終於找回哥哥了,這一次,再也不會將你弄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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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滾開……你滾開……”蘇子言閉著眼睛尖叫著,手腳一陣亂揮之後,落在肉衍蟲上的身體越陷越深。
“蘇蘇,你醒醒……別睡了!”一條泛著淺金色近乎透明的蠶,趴在蘇子言的耳邊搖頭晃腦。
見他不醒,張口對著他耳尖就是一口。
“疼……”
夢魘中的蘇子言終於被小金毛叫醒。
“疼……啊……疼疼疼……毛毛鬆口,再咬耳朵要掉了……”
小金毛是蘇子言的本命蠱,本體是條漂亮的異種金蠶,能與他無障礙交流。
小金毛鬆開嘴,瞧著他臉頰上詭異的緋色,和眼尾處透出來勾人心魄的嫵媚,問:“你咋?臉紅成這樣?”
還不等蘇子言說話,它就仰著頭動了動觸須驚訝道:“……臥槽!什麼味?”
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麝香味,淡淡的,可架不住小金毛嗅覺靈敏。
它循著味兒,爬到蘇子言的褲腰上聞了聞,頓時驚訝道:“蘇蘇,你這是……泄了?臥槽!你做春天的夢了?”
“嗯!”蘇子言點頭,臉色不太好,語氣也很喪:“做了個無厘頭的春/夢。”
“多無厘頭?”小金毛很好奇:“難不成是咱苗寨寨花主動獻身?”
“屁!”蘇子言惡狠狠的磨了磨牙,越想越來氣。
“我夢到被人強上了,我還是下麵的那個,日!”
想到夢中的種種,蘇子言氣得指尖都在發抖。
“敲,敲裏瑪!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那小畜生別被我抓到,否則我得切了他的兄弟。”
某直男臉一黑,硬生生地說出了一口髒話。
小金毛:“少小離家老大回,菊花變成向日葵?”
蘇子言:“……”
“毛毛你閉嘴!”
他用力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夢中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似乎還曆曆在目,讓他驀然紅了臉,想伸手搓搓滾燙的臉,卻發現自己穿的衣服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