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正常人,有誰經曆了剛才那麼一番對話之後,還能選擇平靜?
放下嘟嘟響的電話,我又蓋上了被子,心想才不管這破事,就算見了麵,指不定又鬧出啥事出來……
男人嘛,死愛麵子,話雖然這麼說,其實是自我保護程序啟動了,深感自己的等級,和那個女人相差好幾倍,交鋒起來,必定死無全屍。大丈夫嘛,能屈能伸,先收兵回營……
可一切並沒有回歸平靜,躺在床上的十幾分鍾裏,我始終睡不著,心理還是惦記著那個女人的事情,富有正義使命感的我,總覺得這整件事情絕對有蹊蹺。若處理不善,豈不敗壞家族名聲!
於是乎,說走就走的征途,就這麼開始了。剛出被窩的那一刹那,我後悔了,這天氣冷的真的實在不像話,為蝦米南方冬天不提供暖氣?!
多年的學習生活,活脫脫的把我訓練成了特務,穿衣洗漱拗造型,不到5分鍾,所以我奶奶經常誇我,你這種人啊,平常磨磨唧唧的,邋裏邋遢的,也就隻有早上起床這個點像個樣兒。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穿上戰靴,從豬頭存錢罐裏取了幾個硬幣,哆哆嗦嗦的就往家門外的公交站走去。
公交車上,腦海裏不斷的想象,這個電話裏的神秘女人造訪到底什麼目的,爭奪遺產?還是純粹詐騙?想想家裏那扇破了多年的窗戶,都沒有去修,爺爺能留下什麼遺產可言?不禁對著窗外的風景傻笑起來。
南城的冬天,總是灰蒙蒙的,時常夾雜著蒙蒙細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的記憶裏開始有了痛苦,發生的時候總伴隨著雨季。今天,難道也不例外嗎?有的時候,我覺得是上天再嘲笑我,才下起雨,可後來,我覺得上天在為我流淚吧……十八歲了,讀書讀不好就算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身邊的朋友也……
“南城機場到了、南城機場到了……有需要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備!”
思緒被公車的報站聲拖了回來,老實說真的很不想回憶這些,但是看到灰蒙蒙的天,情不自禁的想了起來,這難道就是觸景傷情嗎?
走在通往國內到達廳的路上,大廳裏人來人往,我也不斷在觀察有什麼可疑的對象,這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啊?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婦女呢?還是三四十歲的歐巴桑……想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可找了都快半個小時了,國內航班出口處都沒有一個像在等人接送的女人。
“切~!惡作劇吧,回去吧!”
嘴裏嘟囔著剛想轉身離開,突然發現有人拿手指戳我的背,我回頭一看沒人啊,在往左一看還是沒人啊。背脊梁突然冷冷的感覺,難道是錯覺?那奇怪的手指又出現了,這次戳我不隻一下,而是連續好多下,我緩緩的把頭扭過去,但身後十米內還是空無一人。
“傻B,往下看!”
什麼?往下看?
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有必要鎮重其事的想一段,當我的頭慢慢向下,下巴緊貼脖子時,我看見了這位影響我平凡人生的女人,她的出現影響了我的生活,我的愛情,甚至影響了我的一生。她讓我痛苦、卻又給我溫暖,她讓我絕望,卻又給了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