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這一位魔道聖使,被煉器室內熊熊燃燒的神火吞沒……
沈青鈺最後看了一眼朝聖塔,身形一晃,禦劍向著天隕劍緊追而去。
“金副使,眼下怎麼辦?”
“先救火!等城主回來,天隕遲早回歸魔道。”
魔道眾人在金副使帶領下,有條不紊地散去。
數道毫光一閃而過,停在朝聖塔外麵。
這一行人,正是龐舒夜、葉星辰等人。
他們衝破了唐副使等人的包圍後,匆匆趕來,看到的卻是人去塔空的景象。
葉星辰不知從哪裏抓來一個魔道弟子,一番打聽之後,得知南風聖使葬身火海,不由得略微放心,又聽聞沈青鈺追逐魔劍而去,方向偏西,一行人不多停留,立刻向西疾奔。
天色漸亮,一夜惡戰之後,沈青鈺早已有些疲累,好在她有靈石、丹藥補充,再加上修為深厚,倒也能支撐得住。隻是魔劍天隕飛出了朝聖塔上空後,不知為何,一路向西疾馳,渀佛被什麼指引。
沈青鈺感到一絲不妙,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全力加快速度,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收走魔劍。
天隕奔出了百裏之地,飛上了一條泛著粼粼晨光的大河,忽然,它赤金的劍身劇烈顫抖,竟高懸半空,不再向前。與此同時,誅邪劍也轟鳴不止,渀佛與天隕產生了共鳴,竟也不停震顫。
“誅邪!”沈青鈺皺眉輕斥,雙足踏著劍身,雖然懸空,但那震顫的力量十分之大,竟使她差點從高空墜落。誅邪劍器靈卻沉默著,沒有回應她。若在平日,它至少應該輕哼幾聲,表示一下抱歉才對。
怎會這樣?沈青鈺不得不祭出了重明燈,在收起誅邪劍的刹那,她的眼睛看向了停在前方的天隕。
而天隕的對麵,一道金芒旋風般衝來。
金芒散去,一雙如墜九幽的眸子猛然張開,向她看來。
忘記一個人,一百二十年,夠不夠?然而,為何隻是看見了那雙眼睛,平靜如死的心弦,在這一刻,渀佛不受控製地,輕輕顫了一下。
長發遮蓋了她的眼睛,一向清寒的眼神,忽然有那麼一刻的鬆動。
就在她忽然失神的刹那,天隕落在了來人的手中。
“斑斕王,連你也想要魔劍?!”沈青鈺深深吸了口氣,望著那一張英俊的麵容,身子輕微地顫抖。
一瞬間,無數的記憶在腦海裏翻湧,曾經,那麼多生或死,愛或恨,快樂或痛苦的記憶,渀佛都有他的陪伴。也許,她不能忘懷的,不過是最初那個孤傲的明玄,那個和她,很像很像的人。
然而,此刻,他站在她的麵前,不但記不得她是誰,居然一路來到涅境爭奪魔劍。
“天隕,為孤而生。”斑斕王冷冷看了她一眼,戴著光明神戒的右手,忽然握住了冰冷的劍鋒,“孤是它唯一的主人,你可相信?”
“信。我怎會不信?”沈青鈺笑了一下,“你一來,就連誅邪也不敢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