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神兵出世,或者是有人渡劫。
塔外山穀之地,不少修魔者聽聞動靜,走出洞府,紛紛向天看去,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果然,萬魔城不可一日無主!他們心中,無不感慨萬分,紛紛打起了精神,隨時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
而在煉器室內,沈青鈺被大量魔魂纏繞,分身乏術。
幸好她有火嬰護體,才能夠支撐這麼久,若換做修為稍差之人,早就被這數不清的魔魂吞蝕的屍骨無存。
血池上方,梁至正紅發飄揚,臉上兩道醜陋的疤痕,使他看去形如妖魔,猙獰可怖。
在他法訣指引下,碧柳葫蘆中的三種神火,彙入了血池。
顏色混雜、純度不同的火焰,慢慢交彙、融合,又在三洲神器力量的催持下,漸漸發生了異變。
血池裏翻湧的,不再是殷紅的血液,而是一簇簇純正、赤中泛金的絲絲火苗。
三火彙聚,威力無窮。
火苗飛快蔓延,轉眼間,血池化作一片巨大火海。
“呼——嗚——”當這片火海形成,受到神火之力炙烤的魔魂,潮水般消散。“天隕,快快出來,和我相見!”時機已到,梁至正收回招魂幡,同時以寂
滅天書心法護身,向著火海大聲呼喚。
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沈青鈺不得不以冰融心法護身,向那片火海靠近,卻被一股巨大的衝力,反衝回來。
等她站穩,足下地麵搖晃不止,上方甚至有不明物體掉落下來,定眼看去,竟是石板被震落下來了。明明那片火海就在不遠處,卻因神器和神火的力量交織、賁張,而難以靠近。
不遠處,梁至正也似乎撐到了極限,但他卻不顧身體所受折磨,還在不停掐訣,仿佛陷入瘋狂,就連那熊熊火焰燒來,他也似乎全然感受不到,一雙紅瞳緊盯著那一柄在火中翻滾的劍胚,呼喚之聲,近乎沙啞。
隻見那劍胚劇烈抖動,似是難以承受神火之力,轟鳴作響。
而三洲神器也似有所感應,一絲絲白氣漩渦般,越轉越快,被神火吸納,同時在火中飛速熔煉。
片刻後,劍胚顏色變化極快,由青轉紅,一直到接近赤金色,方自錚地一聲,破開火海,向天衝去。
魔劍天隕,銳不可當!任憑煉器室外圍禁製再強大,竟絲毫攔不住它的去路。
“天隕!”梁至正目光微變,踏上招魂幡,緊追而去。
沈青鈺並沒有馬上追過去,她的目標是三洲神器。
就在這時,金副使已帶人衝將進來,七八道豪光齊放,竟是想攔她去路。
重明燈早已替她擋住,五道血藍光焰,一時暴漲,直晃得金副使難以睜眼,至於其他幾位化外期修為的修魔者直接被那光焰震飛出去。
金副使連連催動法寶,但他修為不過魔體初期,根本難以撼動重明燈的力量,幾乎眼睜睜看著眼前女子,用一個缽狀法寶,連番掐訣,收走了三洲神器。
塔頂被魔劍撞開了一個大口子,風從外麵灌入,間或還飄下了清涼的雨絲。
底下那幾名匆忙追來的魔道爪牙,修為都不高,根本不是她對手,沈青鈺用法華缽收了三洲神器後,禦劍衝出了塔頂。
天空電閃雷鳴,大雨瓢潑般傾瀉而下。
這一座矗立在千丈山頭的朝聖塔,在魔劍天隕光芒映照下,仿佛被照亮了。
七層、蒼青色的塔身,赫然清晰。
赤金的光芒,使它看去,竟全不似一座魔塔,倒有幾分神聖。
“天隕!是魔劍天隕!”山穀中,有人驚呼。
“城主未歸,魔劍怎麼提前現世了?”更多的修魔者,驚奇不已。
當城門處的唐副使受命趕來時,目光向著塔頂望去,卻是麵有冷凝之色。
隻見魔劍天隕在天空盤旋,一名紅發男子麵容醜陋、猙獰,追逐魔劍。
那紅發男子分明有幾分眼熟的樣子,過了許久,唐副使才反應過來,除了南風聖使,應該不會再有別人了。因為南風聖使是僅次於萬魔城主的朝聖塔執掌者。
隻是,他竟然背叛了城主……
“天隕,我創造了你!快快回來!你隻能聽命於我!”梁至正猶如被戲弄了,完全沒料到,魔劍現世之後,竟和他兜起了圈子。
而在他身後,綠衣女子迎風而立,手中誅邪劍輕輕轉動,錚地一聲,一線雪亮豪光,向四周放出,竟是壓過了天隕的光芒。
“那是?”唐副使震驚不已,其餘人更是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