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這條又長又斜的石級,真的又帶給了我不少深刻的回憶,因為我還記得紫怡曾經度在這裏兩度絆倒過,而湊巧每每我都在旁,雖然扶著她的時候隻是一剎那的接觸,但我卻認為那一剎那便已是永恒。
今天的紫怡,穿著一件較窄的牛仔褲,上身隻是一件長袖的無袖汗衫和圍著一條圍巾,像這樣的裝束,確實在走這樣路的時候較為輕盈方便,所以應該不會有“第三次”的發生了吧?
一路上紫怡都是默不作聲,而又因為待會要拜祭的人又是她的姊姊紫盈,所以紫怡心情的凝重與壓抑也是能理解,故我沒有特意去或是撩起話題,或是打擾她,隻讓我們在靜靜的走著。
直至來到了紫盈的墓碑前,我才想到為甚麼紫怡不把她的父母也找來?不然,他們又是工作太忙的關係?因為剛才我到紫怡家的時候,也沒察覺他們是已醒來還是在家的感覺。
“紫怡姊看上去很累的樣子,臉色有點蒼白,要不先到旁邊休息一會如何?”
紫怡隻是輕輕搖頭拒絕,然後默然地跪在地上,瞇眼凝視著紫盈的照片,那兩瓣櫻唇終於微微張開,輕柔的聲線悠悠傳出:“姊姊,很久不見,不好意思,爸爸媽媽他們昨晚整晚都在工作,要晚一點才會到。”
原來不出我所料。
一會兒後,紫怡又站起,順著現在展現得筆直得很的牛仔褲的褲袋裏掏出某東西來。
然而,那樣東西今天我也有準備,也帶來了,隻是,當出現在紫怡的手上時,卻令我震驚不已。
一個白色小巧的盒子,內裏裝著十根的枝狀物體。
等等!紫怡手上的握的東西不是香煙嗎?
雖然我知道紫盈生前很能喝酒,同時又染有抽煙的惡習,當然她也希望每年的那天能抽上一根,而我在到紫怡家前也有到便利店裏準備,可是,現在的紫怡是打算由自己來抽煙?
紫怡之前有抽過的嗎?
白癡,這點不用腦袋也能想到是不可能會的了,像紫怡這樣的女生,怎麼可能會抽煙呢?香煙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便難以戒掉。而我,除非你又有像你喜歡的人在你懷裏死去的經驗吧,不然,多半是失敗的。
正當紫怡從盒子抽出一根香煙,刁在嘴上,然後又摸出了打火機來準備點燃時,我急忙地上前橫手拿過了她嘴裏的香煙。
“紫怡姊,香煙這種東西不適合妳的,危害健康呢。”語畢,剛才奪來的煙已放到我的嘴裏。
“有甚麼關係,抽兩口又不會馬上死去的。”當聽這句話的時候,說老實,我真的很驚愕,這般不成熟的話竟然出自紫怡的口裏?怎麼可能?“而且我也想為姊姊做點事情,這樣也不能嗎,況且小詩妳平時也是不抽煙的,怎麼隻為了妳哥哥的老相好而去抽煙?這樣把寶貴的‘健康’賠上又值得嗎?”
語音剛落,隻見紫怡又扭過頭看回墓碑。
“這是因為他是我的哥哥嘛,而且把這次也算上的話,亦隻是第二次而已,所以還好啦。”
我無奈的笑了笑後,亦無打算使用自己帶來的打火機,相反則是使用紫怡手上的,因為這樣順道也可以防止她去抽另外一根。
點燃後,香煙的前端升起屢屢的輕煙,幽幽而動。可是與此同時,一陣很嗆的“刺激”卻猛然溜進我的呼吸氣管裏似的,使我在抽了兩口後,嗆咳起來。
這種難受的感覺就像是我第一次抽煙時那樣的不適應。
而且最後由於嗆得愈來愈厲害的關係,本來夾著已點燃的香煙亦不慎丟到地上去。
紫怡在看見後,也立刻上前慰問我有哪裏不適服。“小詩妳也不該抽的,看妳嗆成這個樣子。”
“但也不應該由紫怡姊妳來抽吧?”
“呃,妳們兩個都講得對,這麼漂亮的美眉抽煙的話可是會有損形象的呢。”
突然從身傳來了某一把男聲。若根據這種語調和現在的時間與地點來判斷的話,這人一定便是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