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到訪”的李曉浩,起初的心態雖然有點愕然與無奈,但是過了一會,看著他其實還算踏實認真地或教導詠欣或共同討論題目,也看不出他來是為了泡妞而來。
所以對此我也沒有意見,而且或許把話說成是我根本找不到可以責備他的話更佳。
重新翻開被我狠狠蓋上的書本,我想我也應該繼續這段難熬的“溫習之旅”了,畢竟趁機溜了出去散心也花了不少時間,再不開始的話我也不敢想象後天的考試到底會怎麼樣。“
被我翻開的是書本名叫物理練習題,開始時還會被其他人散發出來的學習氣氛所渲染,即使不懂(這絕對是正常的)也提起勁盡量去理解,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馬上去問別人。
可是隨著時間逐點兒的過去了,內裏一題又一題構成題目的文字宛如被賦予了騰空飛舞的能力,半小時之後的我現在居然彷佛看見文字從書本裏一湧而出,排列有序地在滿天盤旋。
我想我真的玩蛋了,麵對物理,即使我平時留上那老頭子的話,也不見得我現在就能自由應付物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資有限吧。
我或是繼續看著隻有我才能看到的“文字幻覺煉獄”或是感到沮喪,繼而呆呆地看著抬頭的天花版上,顯得很木訥。
而身旁的樂兒則沉默不語,這也難怪,因為從剛才開始便主動過來教導我的樂兒,在不厭其煩地在同一條題目上解釋了無數多次後,天資愚鈍的我依然維持在一知半解的狀態(真想知道我是怎樣考進來的……),大概是已令作為優異生的樂兒她為教導我的事而感到挫折吧?
然後我眼角的餘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其實他們都在埋首用功,很認真、很投入、在嚴肅的氣氛之中偶爾又有盧宇輝和超傑一同帶出的滑稽。從他們那隻有劇增而不減的學習情緒中確實看出他們在漸入佳境,成績本是跟我差不多的紫怡也好像特別起勁地跟上眾人的進度,最後連平時坐立不定、好動的詠欣現在也十分的投入。
唯獨我仍是那麼的差勁。
在這裏顯得與他們格格不入,宛如一位陌生人的存在。
所以這時我感到的不再是沮喪或是對溫習感到壓力與煩厭,相反充斥著我心中的是跟他們的距離感。
濃厚的溫習氣氛仍彌漫在這一張桌子上,逐漸與四周每一個座位上的人產生共鳴,那是一種共同為學習而發出的共鳴。
我特別小心翼翼、緩緩地挪動身體離開坐著的椅子,目的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留意到,因為我想離開這裏!
當然,隻有一直都隻把注意力落在我身上的樂兒才察覺到我的動作,趁我仍未離開時,便伸手搭了我在的手背上進行挽留,以一雙黯然無光的眼神在打量著我的失意表情,彷佛已看出我心情的不佳,也是沉默不語。
我則以同樣的目光迎上,也不發一語之餘,被搭的手稍稍用力,逃了出來。
不錯,這無疑也表明了我對樂兒她的回複。
邁著輕盈的腳步,我像是退到陰暗角落般消失了一樣,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離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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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呆呆地看著心情突然不佳的王思詩,岑樂兒她除了感到擔心之外,也可以怎樣呢?
隻見她立時回李曉浩的身旁,桌下用腳尖輕輕碰了碰李曉浩的腳,然後李曉浩像是明白岑樂兒是有甚麼對他說似的,在裝著繼續和超傑他們討論時,其專注力也已集中在身旁的岑樂兒身上。
然後為了使行為表現得更圓滑自然,李曉浩的目光便從書本上抽離,自然地在桌上遊走,神色逐漸顯得從容不迫,而當掃視到某一處時,也嚇然發現少了一道人影?
慢慢再往上移動視線,馬上便認錯少了的人是誰!
趕緊在李曉浩快要把”王思詩不知到了哪裏的話”在眾人麵前講出前,岑樂兒早已自然地掋了在李曉浩的耳邊,柔聲線:”笨蛋,先聽我說。”然後又用力捏了他一下的大腿。
深深感受到大腿傳來的痛楚的李曉浩也頓時乖乖地把話都咽回去,一副臉型扭曲、明明感到極大的痛楚卻又硬撐著的臉型,斜眼看著岑樂兒,繼續靜待她的“指示”。
“我見小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剛走出了圖書館,怎麼?這關心她的事情由你去做或是我?”
聽了後不禁猛張大了眼睛,李曉浩還真的有股衝動馬上跑出去,先不管甚麼總之先找到王思詩她再算,可是岑樂兒隨後補上的話又令他遲疑了。
“可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若出現在她麵前的人不是紫怡之類的,反相卻是你,大概心情又會鬧壞吧?”
呃,聽起來,我到底是去的好,還是不去的好?李曉浩陷入了陣的茫然之中,可是不久後除了心中開始為王思詩的離開感到憂心外,同時間那流露著私心的目光也對準了眼前的陳超傑。
要是我不去的話,很可能待會讓其他人知道了的話,不止是陳超傑,連崔紫怡也會著急地去找思詩她吧?至少我也了解崔紫怡對思詩是存在著一種很難以言明的關心。
而對陳超傑,李曉浩早已在夏令營時親身體驗到他懷有的優點,”有情有義”四字大掋已總恬地把他形容出來。對他這個非同學的朋友還存有好感,可是當在愛情的麵前,還能啞然把喜歡的人拱手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