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歸
“你們怎麼不聽話，沒離開法天!咳……嘔嗚……”季流風生氣地吼了一聲，激動之下，引動傷勢，嶇了一口血。
“大哥騙人!說什麼馬上會與我們會合的，結果您……您……”鷬鳩話說到一半，便泣不成聲。
“三姊，你快帶大哥離開，我拖住季行雲!”梁鈞喊道。
“梁鈞別……咳……別逞強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大哥!”梁鈞堅定地說。
季行雲身受重傷，左肩骨被砍斷，該手無法運用，內息也差不多耗盡。即使有蒼眠月暗中由連接兩人的星之耳飾傳送真氣過來，但是這些真氣全用在療傷上了，內息根本沒什麼增加。
即使如此，梁鈞還遠不是季行雲的對手。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或許能阻止季行雲幾分鍾，讓鷬鳩能夠帶著季流風離開。
“讓開，我不喜歡對無辜的人動手。”季行雲一改常態，帶著怒容斥責梁鈞。
“不可能!”梁鈞流出冷汗，又急忙催促道：“三姊，快點，快把大哥帶走!”
鵲鳩將季流風抱起的同時，李行雲臉色一沉向前跨步。
“休想通過!”梁鈞出拳。
季於雲隨手一勾，手臂勾上梁鈞手臂，手指輕點梁鈞的手臂穴道，整隻手馬上變得酥麻無力。
“可惡!”左拳再出，季折雲身子略偏，腳勾腳，畔倒梁鈞，被勾著的手臂，則因梁鈞倒下的力道順勢拉扯，折斷手臂。
梁鈞不死心，完好的一隻手抓向季行雲，不讓他追去。可惜季行雲早有防範，腳尖先行踢去命中肩窩，梁鈞的另一隻手臂也被卸下。
雕鳩跑沒兩步，季行雲便追上。
他用力一拉，將人硬生生地往後拋去，季流風跟著掉在地上。
痛……”鵲鳩擔心季流風，一抬頭就見到季行雲臉色不善地盯著季流風，馬上撲了過去。
惡人，別傷我大哥!”
季行雲隨即按住著急奔來的雕鳩，這女孩就覺得全身力道全失，隻能怒眼瞪著季行雲，既是為季流風擔心害怕，又是無助。“想不到你眼中的無用之人，這麼維護你，李流風，有這樣的兄弟，你可以死之無憾了。”季行雲大聲的說。
“不行，我不準你傷害大哥!”鵲鳩費盡力氣，用力喊了出來。
季行雲道:“恕難從命!因為他的關係，讓大陸動蕩不安，引起兵焚造成無數死傷。就算那是法天的無智與野心帶來的罪業，不用算在他頭上，害死了離我炎老前輩，這筆帳我還是要找他討回。”
“我求你!別殺大哥!你要我幹什麼都行，再不然就拿我的命來抵!”受製於李行雲的鳩還勉力說話。她的臉孔失去血色，話一說完，馬上氓起嘴，像是在忍受極大勺痛苦。
“不!季行雲，莫傷我大哥與三姊。你今天真的一定要殺人的話，就取我命好好了。待在大哥身旁，沒能勸告他，是我的錯，希望法天出現改革契機的人是我，大哥隻是完成我的心願，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為法天出征大陸討個公道，就直接把我殺了，別遷怒我大哥!”
梁鈞雙臂全被弄傷，無法出力，跌倒的他根本無法站起，可是他還是像蟲子蠕動那樣的移過來，極為辛苦地爬至季行雲腳邊。
“你們……別求他!生死有命，我被殺，你們更要好好活著，怎麼可以這樣……”季流風又急又怒地罵著兩人。
這時，季行雲以冷漠的口吻說道¨“季流風罪無可赦，不過你們要是願意以自己的生命換取他半條命也行，不過，我不會讓他留下這一身危險的功夫。”
“行!我這條命是大哥救的，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梁鈞毫不猶豫搶著回答。
“大哥……謝謝你，下輩子我還要待在你身旁……”鵲鳩亦道。
“你真的願意為季流風而死?”季行雲冉問一次。
“當然……沒有大哥，我早就死在暗巷之中，能夠跟大哥在一起，這幾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們這是何苦……”季流風又咳了口血，眼角跟著流下一滴清淚。
“季流風!這就是你看不起的小蟲子!你可曾想過，這兩位為你求情的人，如果沒有成為你的好兄弟，很可能就在法天的對外戰爭中死去。”季行雲責道。
李流風撇過頭，道：“廢話少說!你不必對我說教，你也沒這資格!”
“你說的沒錯……”季行雲露出遺憾的神情，隨手劈昏鵲鳩，走到季流風身旁。
“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涉入法天的變革嗎?”李行雲走到季流風身旁，輕聲地問了。
季流風冷哼一聲，道:“誰曉得，也許我還會這麼做，也許會跟幾位結拜兄弟們消遙山林，不過我還是認為我沒有錯!”
“嗯!”季行雲點點頭，手捏指隨即點下。
“大哥!”梁鈞痛喊一聲，急得昏了過去。
李行雲手指連點，卻是在為季流風止血。
“你這是……”季流風露出驚訝的神色，意外地看著季行雲。
“怎麼說也是你也是明清璿的孩子，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再見到母親時，被她旨責為殺子凶手。”季行雲語氣輕鬆地說。
“你……”
李行雲接著又說:“你說的也沒錯……戰爭，是引發戰爭的人的錯，不該怪罪器的發明者，況且我也不是法天人，也不屬於被法天入侵的國家，沒埋由控訴你。
“至於離我炎前輩……他的傷，不是你的功天造成的，我也不認為你會下毒，那應該是法天離家與法天掌權者間的矛盾造成的悲劇吧……不過……我還是不認同你的做法，所以要盡全力阻止你再做這種事。”
“哈……到頭來……我的氣量竟遠不如你……”季流風慘然道。
“別說話了。”季行雲努力為兄長療傷。
但是他真氣幾乎耗盡，又無藥物，這三道傷口穿透身軀，刺破腑髒。季行雲這時露出為難神色，他現在恐怕無力處置季流風的傷勢了。
“快讓開，由我接手!”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由背後傳出，季行雲為之大驚，駭然轉頭，結巴的說：“媽……媽媽……還有老爸!”
季星移與明清璿無聲無息地出現。
明清璿接過治療的工作，季行雲站在一旁，一語不發地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要為這親子相聚歡喜擁抱、喜極而泣，還是……先給這位什麼也沒說清楚，就將人趕出家門的老爸--重重的一拳。
明清璿顯然是有備而來，多種靈藥擺出來，不惜成本的用藥，真氣毫不吝嗇地放出，或成真元氣供給季流風，或為他輸導體內的淤血、調整筋脈中的真氣，刺激他的生機，技巧高明，讓季行沄自歎弗如。
“好久不見啦!我的小巧克力，你真的長大了。”季星移先開口說話了。
“別這麼叫我啦!”季行雲想起了小時候的種種，現在再看自己的父親，季星移不再是那麼深不可測，但是在見識增長後，卻又越覺得他的不可思議。
“好吧……我可愛的蘋果派，先讓我幫你處理一下肩頭的傷。”
“什麼蘋果派，別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叫我啦!”季行雲有點生氣的說話，不過也因為這句抱怨，彼此間的陌生感完全消失，好像回到原來的父子關係了。
季星移露出為難的笑容，拉著李行雲往旁走。
季行雲的傷非常嚴重，肩骨完全被砍斷了，神經也被切斷，不馬上救治，那隻手很可能就此殘廢。
季星移搖搖頭，歎氣的說¨“兄弟間有爭執，也沒必要打成這樣……”
季行雲白了他一眼，道¨“這句話，你應該去跟另一個說，況且……我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哥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季星移道。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把我趕出門，現在又突然出現。那麼我的考驗算是結束了嗎?”季行雲還是問了。
“嗯，可以這麼說啦……”季星移回答。
“考驗的結果呢?我通過考驗了嗎?”
“嘿!可以算是啦……”
“老爸，你根本沒回答任何問題嘛!”
“小起司蛋糕，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等其他人過來，我才能給予明確的答覆……”
季星移如此回答。
“老爸，你，嗯……”季行雲不由得怒火上升，好不容易見到了父親，結果他卻是不停的逃避問題，正要發作，突然注意到季星移糾在一起的眉頭，訝然問道：“你不會正在接受媽媽的懲罰吧?”
季星移苦笑點頭，道¨“好慘，一年有餘了……”
季行雲對父親的怨氣一下於就消散了，光是想到整整一年多食之無味的日子，那是多麼痛苦的生活，季行雲反而同情起父親……隻是，他犯了什麼，竟然會讓母親長期懲處?
“你們倆在嘀咕些什麼。站那麼遠，不是在打壞主意吧!”明清璿大聲地喊著。
“沒有，我們哪敢，是不是啊，我的水蜜桃小甜心。”季星移笑臉應著。當這對父子走回去時，季流風已經能夠站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