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手腳麻利點,趁被人發現前,弄死他!”
俞純昏昏沉沉地醒來,視線還是一片模糊,隻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嘈雜的交談、拖曳和毆打聲。
誰在打架?
她努力聚焦後,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哦,難怪除了頭昏腦漲,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挨打的不是她。
【有昵稱的C:挨打的不是你,是你倒黴的對象啊~】原本還想等腦子清醒點,接收了劇情記憶再去救人的俞純,立馬一個激靈——還是沒有起來。
起不來啊。
因為……
大爺的,怎麼她成了個小孩子?
她托起柔軟無力的小手,小小的,看著就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娃娃。
身上穿著的衣裳料子看起來不菲,是古代的小裙子,看著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小姑娘,因為手心白嫩嫩的,根本沒有看出半點做過活的痕跡。
隻是……對麵那雙寒星似的眼睛盯著她,叫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對麵地上,被拖曳著肋著脖子,雙腳用力踢踏的少年,看起來十二三歲,他麵上逐漸呈現豬肝色,性命垂危時候,也沒露出惶恐求饒的神色。
他滿臉的血,看起來狼狽又可憐,正被兩穿著短打的男人虐殺。
他似乎知道俞純醒了,一雙眼便死死地盯著她。
他們在一間破茅屋中,她靠著木櫃子,因為小小的一隻,縮在破舊的倒地的椅子後,所以那兩人沒留意到她的存在。
少年被血浸染的五官精致如玉,鼻子十分挺拔,五官深邃帶著一股異域感。
眼睛如冬日裏的星子,寒冷黑亮。
俞純從五官中依稀找到了熟悉感,是孟闕……
不管是不是孟闕,這個時候,她都得救人。
可是她沒有力氣——她甚至發不出聲音,喉嚨裏像是灌了鉛一樣,堵著,張嘴卻喊不出來。
俞純看了眼自己身上,努力找尋可以作為兵器的東西,最後卻看到一枚哨子。
哨子做得很精致,上麵還雕刻了花紋,像是特質的。她想,這應該是這具身體的家人,怕她走丟特意給她定做的。
那就好。她咬著牙,雙手緊緊握著哨子,猛吸一口氣地吹響了哨子。
哨聲突兀又清脆,且傳音效果極好——俞純覺得隻要方圓幾裏有人,對方沒聾,肯定聽得到。
而聽到這哨聲的兩人,嚇了一跳,忙鬆開了已經翻白眼要暈過去的少年,這才留意到角落處還有個錦衣華服的小姑娘。
“不是說了這裏荒廢已久,十分隱蔽不會有人來嗎!這怎麼回事!”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低咒了一句,對同伴抱怨道,“現在怎麼辦?被發現了的話,咱倆都得死!”
“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兩個都解決了!”
另一人啐了口唾沫,看了眼呼吸微弱的少年,眼中厲色一閃而過,狠辣地說道。
少年眼裏清冷的光亮剛升起又落下——他活不成了,那女孩救不了他,甚至她自己都要搭進去。
他倒是沒有什歉疚感:為了活命,他什麼都可以犧牲,更別說區區一個陌生人。
要怪就怪她弱小無能卻又有無用的善良吧。
如果她夠聰明,剛剛就該一直藏著,等他死了,這兩個殺手離開,她就安全了。
俞純自然聽到了殺手們的對話,也看到其中一人朝她走來,但她沒有放棄,小臉因為不停地吹哨子而漲得通紅,但她也沒停下。
哪怕現在缺氧似的頭疼胸悶,幾近昏厥,她也想用哨聲引來救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