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這會兒想起來,“哦,劉克莊劉潛夫呀……怎麼提起他?你發現什麼?”
盧燦花了幾分鍾,將自己在蒲家所見,詳細地說了一遍。
福伯一手托著下巴,另有幾根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想了好一會兒,搖搖頭,“沒有,我沒聽說劉克莊與明玉宗有什麼關係。不知道老宗是否聽說。”
老宗即宗越,和福伯算是同門,但不是同一支。與福伯淡然的態度相比,宗越對於追查明玉宗的發展曆程以及所謂的“钜子令秘密”“墨門寶藏”之類的事情,非常熱衷。
聽福伯說不知道,盧燦微微失望,但很快笑問,“宗老呢?有段時間沒見他了。”
“你不知道嗎?宗家老爺子臥榻,老宗回京探望。就前段時間的事情……哦,那會兒你剛去馬來亞。”
福伯的反問,讓盧燦一愣,自己還真不知道這事,“病得很重?”
福伯歎了口氣,“生老病死而已!宗家老爺子已經很有福根。”
宗越的父親宗白華,中國近現代著名美學家、詩人、哲學家,曾擔任很長時間的央美教授。1897年生人,今年正好九十歲,絕對的長壽根。
也就是說,宗白華並非生病,而是生命之火快要熄滅。
盧燦沉吟片刻後,拿出手機,給張澤宗撥過去,讓他代表自己,買些禮物上門探望。
宗越在虎博的地位,學術上當然與其他幾位老先生難以媲美,連老友王季遷都趕不上,但宗越有自己的長項。此人不僅精於鑒定,文史功底深厚,還精通內家修煉,武力值很高,尋常的兩三名安保還真拿不下他,典型的文武兼修,很適合幫盧燦處理一些較為隱秘的事。
最為關鍵的是宗越此老一點也不忌諱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等盧燦打完電話,福伯忽然勸道,“阿燦,你在此時當下,應該以家族為念,不要去琢磨那些上古奇聞異事,於己於族無用。或許,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再來研究這些佶屈聱牙,還能說是一樁趣事。”
盧燦一怔。福伯很少說這種帶有強烈勸誡意味的話,還有點不習慣。
他馬上笑了笑,朝老先生躬了躬身,“隻是碰巧遇到,興之所至,沒有刻意去打探。”
福伯遂即點了點頭,“你是個聰明穩重的孩子,知道輕重。”
在福伯這裏聊了會兒,盧燦帶著已經探頭幾次的饒宜蘿,告辭離開。
幫她拉開車門,等她坐進去,盧燦又將她往裏麵推了推,也擠了上去,渾然沒有“為女士拉車門再從另一側上車”的禮儀。
盧燦伸長雙腿,抻了抻筋,出發一聲意義不明的舒爽聲。
饒宜蘿毫不掩飾地鄙夷,“咿~~~!你看你,一點也不注意形象……說出去怕是沒人信,堂堂首富傑青,就這模樣。”
“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師兄的嘛,忤逆!”盧燦瞪了她一眼,稍稍恢複坐姿,又笑問,“丫頭,想好去哪兒留學嗎?英國還是美國?”
饒宜蘿天資聰穎,已經在港大讀大一,不過港大的課程對她沒什麼難度。
前段時間,就開始琢磨著去國外留學。
她爺爺饒真頤曾周遊歐美多所高校,朋友滿天下,饒宜蘿想要去哪所學校,都不是什麼大問題。選擇太多,也就不好選擇。
提到這一話題,饒宜蘿很興奮,“我給牛津和哈佛都郵寄office,嘿嘿,兩家都來了麵試通知。師哥,你說……我去哪家?
“去牛津。”盧燦幾乎沒考慮,直接給出答案。
這下輪到饒宜蘿不解,“為什麼?哈佛不好嗎?”
“牛津哈佛都很好,選擇哪家都一樣。”盧燦聳聳肩,“不過,你去英國,我能安排人照顧你,在美國……就沒那麼大的能量。”
合著是這個答案?饒宜蘿翻了個白眼,“切!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照顧!”
話雖如此,可嘴角還是翹了翹,挺開心!
“英國的藝術氛圍要比美國那邊更好,精英教學更適合華人。”盧燦又冒出一條理由,並且以聽上去無可置疑的語氣強調,“這事你聽我的。你師父今年將近七十,身體看上還不錯,可誰也不知道他還能頂幾年。你在英國待幾年,大學畢業後,我讓老爺子掛名譽館長,戴哥差不多能頂上,你來幫戴哥。”
“我才不幹呢!”丫頭頓時犯倔,“你把我一生都規劃好了,我活個什麼勁?不幹!我就要去美國!”
“嘿嘿,由不得你!”盧燦笑得像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