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孫立功立即搖頭，“孩子正長身體，可不能練成畸形體。等到了六七歲，可以練一些小套路，拉伸胳膊腿什麼的，讓身材苗條一些。真正基本功，怎麼也得十歲以後。”
咦？這和盧燦印象似乎不一樣，“那……戲班的孩子鍛煉，都很小的。”
孫立功笑笑搖頭，“練的也是套路，拉抻胳膊腿，保持柔韌性的。要練硬橋硬馬的功夫，怎麼也要十歲以後，十三四歲最合適。”
又搭手在小石頭後腦勺摸了摸，“阿嶽的事，你不要心急，我會看著辦的。又不打算做什麼高手，隻求身體強健，不難。”
聽到這，盧燦就放心了。他之所以問，不就是希望孩子能有個健康體魄嘛。
“我家的阿芽子，老孫你可得費心調理一下。”旁邊的譚樂朝孫立功舉杯。
譚樂的孫子譚春芽，小名阿芽子，今年十二歲，也住在沙田大院，很調皮的男孩。盧燦有幾次練早功時見過他跟在孫立功身邊鍛煉。孫立功點點頭，沒說什麼，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隨著田樂群帶著孫瑞欣入席，一家人正式開飯。
盧家的飯桌上，與一般人家沒什麼區別，同樣充斥著對孩子不吃飯挑食的叱責，同樣充斥著家長裏短和高談闊論，同樣充斥著“您少喝點——就一杯”的質問與辯白——孫瑞欣VS孫立功。
就一普通人家。
晚上十點，盧燦從書房出來，探頭看了眼兒女的小房間，兩人都已經睡熟。再回到房間，田樂群正靠在床頭看雜誌，見他進來，將雜誌放下，又將身體往旁邊挪了挪，“丫頭和石頭都睡了？”
“睡了。”盧燦將T恤扒掉，隨手扔在衣架上，單膝跪在床麵上，張嘴咬向那薄薄睡衣上的凸起。
田樂群伸手抵住他的腦袋，不想讓他得逞，“你這人怎麼這樣……跟你商量事呢。”
“你說唄，我聽著呢。”盧燦還是得逞了，聲音隔著衣物，有點悶。
“哎，你屬狗吖，輕點……”田樂群的手指在他的卷發中撓了兩下，“我打算給石頭請個家庭教師。”
這次，盧燦抬起頭，“這麼早？”
“不早了，三歲半，該上正規文化課。”田樂群隨手將淩亂的睡衣整了整，往盧燦這邊靠了靠，掰著手指和盧燦算，“你想啊，咱家有虎博，石頭不能一點傳統知識不懂吧，這得趁早學。”
盧燦剛想說自己會安排，又被田樂群搶話。
“還有，英語要學好吧，也得要趁早打基礎。咱家的珠寶生意是祖傳的，他多少要懂一些，是不是也得學？怎麼也要有點才藝吧，上台表演不怯場，鋼琴什麼的，是不是挑一樣？”
盧燦忽然有種感覺，小石頭的快樂生活，大約要止於今晚……
這是作為母親的快樂，盧燦能說不讚同嗎？
最多隻能勸一句，“別給孩子過重的壓力，容易適得其反。孩子開心比什麼都好。”
田樂群不太認同盧燦的說法，想要辯駁，卻被盧燦的嘴堵住。
盧燦斜橫在床上，一勾腿，腳後跟將壁燈開關閉上，房間內隻剩下拐角那盞昏黃的睡眠燈。朦朧中，他熟門熟路，掀開門簾，登山涉水……
………………
盧燦今天會很忙，一大早就要出門，趕往虎博。
上半年去美國時，與亞洲協會博物館李雪曼教授聊到雙方聯合辦展一事。
李雪曼教授對此事很感興趣，隨後第三度造訪虎博，與福井泉館長見麵。
雙方商議之後，敲定第一場聯展“宋明華彩”——虎園博物館與紐約亞洲協會博物館宋明藝術品精華展，率先在虎博舉行。今天是展覽開幕日，展覽時間為一個月。
隨後再移師紐約，舉行二次聯展。
這次展覽，亞洲協會博物館將提供所珍藏的一百二十件宋明時期文物，虎博則拿出大約三百件平時很少露麵的宋明精品。
第一場聯展的展廳，安排在虎園博物館新落成的“時光大廳”。
“時光大廳”是虎博耗資六千萬打造的集“聲、光、影像、溫控”為一體的特展廳，最為特別的是旋轉展台和影像介紹。這次展覽，還是時光大廳第一次對外開放。
無論是展覽本身還是時光大廳揭牌開業，盧燦都要現身。
盧燦換了一身西服，準備上車，可瑤瑤那丫頭，眼巴巴的看著，兒子也是一臉不舍，想要跟上。
撓了撓頭，得，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