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兩枚棋子(1 / 2)

這趟西澳之行,盧燦確實沒打算見什麼人。

不過,當初隨手布下的兩枚棋子,還是要見一見的。

西澳州議員漢克·姚,就是上次盧燦來西澳,毛遂自薦擔任西澳礦務公司商務合約及法務部負責人,自稱父親是江蘇太倉人,三十年代來澳洲,為了落戶參加新澳軍團,然後在西非戰場負傷,與他母親結合的那位混血黑皮華裔。

之所以支持他,純粹是看他的那張頂著黑皮的華裔身份——典型的少數族裔,純屬閑棋,也不指望他能帶來什麼收獲。

聽卡爾頓他們說,這家夥混得還不錯,最近兩年鬧得聲響比較大,主打一個“為少數族裔謀公平”的宣傳口號,順利地拿到西澳議員的“二番”,也就是連任。

別看隻是個“議員二番連任”,可是卡爾頓和阿米佐約等人對漢克·姚的政治前途相當看好。這家夥律師出身,能言善辯,又披著黑皮,父親是華人,母親是黑人,妥妥的“白左旗幟”!

沒錯,八十年代後半段,歐美的“白左勢力”登上曆史舞台,開始發力,澳洲也深受影響。

氣場這東西很玄,看不見但能清晰感知。

再次見到漢克·姚,盧燦能清晰地覺察到,他和兩年多前見麵時很不一樣。筆挺的西裝,挺直的腰杆,還有掛在嘴邊溫煦的笑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盧燦朝他招招手,“快來坐。”又對身旁的田樂群介紹,“別看漢克膚色和我們不一樣,人家也是地道的華裔,一口標準的江南片腔。”

沒等他說完,漢克姚已經躬身問好,“盧少,好久不見!夫人好!溫小姐好!”

黑大漢說得一口地道的江南腔調,田樂群聽著直瞪眼——香江也有不少歐美印非外籍人士漢語說得很溜,但還真沒眼前這位說得有特色的——語調控製得相當好,不看人隻聽話,絕對是華人本華!

所以說,漢克姚的父親很不錯,讓自家兒子繼承了一口流利的家鄉話。想想,也挺符合邏輯,如果不是江南華人,也不會讓自己的黑膚色兒子拚命讀書上大學考律師執照出人頭地。

漢克姚又扭頭與卡爾頓,阿米佐約,伯力原礦勘探公司總裁陸深,西澳礦務公司總經理安東奇恩,還有……西澳礦務公司安保總監阿木等人打招呼。

田樂群趁機低聲用粵語問盧燦,“他……真是華裔?”

盧燦微笑點頭,“他爸是江蘇太倉人,他媽是西非黑人,黑人是典型的先行遺傳基因……漢克的膚色比一般黑人要淺一些。”

討論膚色有些不禮貌,盧燦一句話帶過。等哈克落座,盧燦舉起酒杯,“漢克,去年你競選成功,沒能當麵祝賀,這一杯,我祝你……在你的事業征途上,一帆風順!”

大老板提酒,其他人都跟著站了起來。漢克姚很懂中國酒場規矩,沒等盧燦入喉,他先幹為敬,還向四周亮了亮杯底,才開口說話,“謝謝盧少以及大家這兩年的關照,該怎麼辦,我心底明鏡兒……”

得,聰明人!那就不用多說!

飯桌上,有一人很別扭,吳鵬木,也就是當年的保鏢阿木。

盧燦發現阿木身份的事情,對誰也沒說,包括田樂群和溫碧璃等人,提都沒提。不是說他刻意隱瞞,而是……那段時間盧燦心驚肉跳,看誰都像二五仔——不是懷疑田樂群幾女,而是擔心她們藏不住秘密,閑談時被人聽到。盧燦索性閉口不言。如果有人問起,他的理由隻有一個——西澳礦務公司新建,需要信得過的人盯著安保工作,阿木有能力又值得信任,這項工作非他莫屬。

這條理由說得過去,田樂群她們也就沒再多問。

傳到阿木耳中的理由,也是這個,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有懷疑。

可時間長了後,他疑心又起——哪有老板一年半載不給自己信任的人通電話?沒錯,自從將阿木任命為西澳礦區安保總監之後,盧燦從沒主動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盧燦看破,但問題出在哪兒?

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因為一塊“滬海城隍廟小籠包”的招牌,暴露了他的身份。

將情況彙報給上麵之後,上麵的指示是繼續待著。

那就待著唄,工資還挺高,福利待遇也不錯,不知情的其他人,依舊將他當成“盧燦心腹”看待,很尊敬……平時還不覺得,可今天見到盧燦一家人時,他打心底覺得臊得慌。

大家輪番給盧燦敬酒,他隻好也端著酒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