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要離開比利時,得跟人說一聲,最起碼讓人家有個考慮的時間,禮節問題。
如同猜想的一樣,尤倫斯得知消息後,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或推辭,隻說考慮幾天。
這很正常。
盧燦在歐洲投資博物館,真的是為繁榮歐洲藝術事業?嗬嗬,以尤倫斯的精明,不難發現這家博物館不過是個殼!替盧燦從歐洲撈取各種文物藝術品的平台而已!
所以,擔任這家博物館的館長,能獲得大筆利潤,這幾乎是必然,但同時也要承擔“歐洲藝術品外流”的輿論壓力。
兩人又聊了會有關尤倫斯爵士加入香江藝術基金一事。盧燦答應這次回港後,就推動香江藝術基金的新一輪融資,借機將尤倫斯爵士介紹給其他理事會成員。
幾通電話下來,時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
溫碧璃都已經將行禮收拾完畢,走出臥室時見盧燦手搭在電話機上,神情有些猶豫不決,便笑問,“還有電話沒打完?那就趕緊打吧!剛才富倫德機長來電話,盧森堡機場提供的最早航線是今晚八點,錯過這個點就要到下半夜出發。”
提到回家,溫碧璃比盧燦更積極。早餐回來時給家中去電話,她和瑤瑤那丫頭在電話中哎哎半天,現在已經是歸心似箭。
盧燦索性放下電話,起身伸了個懶腰,“不打了!那就走吧!”
讓他猶豫許久的,是要不要給那位漢納特表叔告個別,溫碧璃的催促,讓他下定決心——沒必要。自己此次來西歐,原本就不是來認親,給他去電話告別,反倒顯得有所圖謀,還不如一走了之。
…………
盧燦突兀地離開,著實讓哈布斯堡家族的幾人,很是錯愕。
卡爾是中午時分接到盧燦離開比利時的電話,梅頓城堡正在午餐,奧托聽完兒子所說消息後,拿著刀叉,皺著白眉,沉思許久。
奧托原本計劃等盧燦來阿姆斯特丹,他找個機會見一麵,可現在對方已經離開……
很顯然,對方沒打算接觸哈布斯堡家族,下次見麵也就遙遙無期,如此一來,計劃要調整。
奧托也在猶豫。
年老了,不喜歡動蕩和波折,如果要遵從本心,他更希望盧燦從未出現過,甚至希望盧家從未出現過!過去那些年,哈布斯堡家族不也平靜地度過了嗎?
可是沒有如果。
對方似乎有些“肆無忌憚”地闖入哈布斯堡家族平靜的生活,而且態度不明。對方的出現,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可是,這也意味著,當年的舊事,很可能會被對方揭開……
更讓奧托頭疼的是,因為對方的資本大亨身份,讓家族中有些人露出想要與對方接觸的苗頭。這其中,甚至包括自己頗為看重的長子卡爾。
既然要接觸,陳年舊事肯定需要悄無聲息的擺平!否則,極有可能會爆發一場讓歐洲貴族圈瞠目結舌的“醜聞”,這對於哈布斯堡家族而言,無疑是難以承受。
拿過旁邊仆人遞來的濕毛巾,狠狠地擦了把臉,奧托朝卡爾方向抬抬下巴,“這個新年假期……你沒有什麼安排吧。”
這不是詢問,而是安排,所以沒等卡爾回答,奧托繼續說道,“你去一趟香江。”
“去香江?”卡爾神色一動,停下刀叉,抬頭看向父親,“你的意思……回訪?”
奧托摸摸光亮的額頭,想了會才說道,“具體要不要拜訪,你自己拿主意。我希望你這次去香江,能拿到有關……盧……真是難念的名字,盧家真實、詳實的資料,而不是以前那種第三方轉來的。我會給羅斯勒·弗朗茨打電話,讓他為你提供便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的,我安排好手邊事務,就去。”卡爾點點頭。他知道父親口中的羅斯勒·弗朗茨是誰,現任奧地利駐港總領事,家族的朋友,以前盧家的資料,都是羅斯勒安排人搜集的。
………………
下午,盧燦與保羅·斯坦梅茨爵士單獨會麵,沒有第三人在場,連溫碧璃都以購物為名,躲了出去。也因此,有關兩人聊天的內容,無人知曉。
從這一年起,洛林銀行每年都有一筆將近兩百萬美元的公關費,秘密彙到一個不知名的海外賬戶,一隻持續十五年,直到1999年保羅·斯坦梅茨爵士去世。
搞定這件事後,盧燦終於能安心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