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緬曆史上,蒲甘王朝之後,有一個地方割據勢力叫勃固王朝,首領為孟族人伐麗流,於1281年在馬都八(今天的港口城市莫塔馬)自立為王,後人將都城遷往勃固鎮。
故而,勃固鎮算得上老緬的曆史名城之一。
又因為曆史上的勃固王朝為佛國,因此,勃固城內有著眾多金碧輝煌的佛寺建築,甚為耀眼。
三架直升機,擦著一座寺廟的金黃色尖頂,緩緩降落在相鄰的農莊中。這座占地很廣的農莊,就是羅家峪所在的羅家莊園。剛才途徑的寺廟,是羅家的家廟——定羅寺。
迎接的人群,分內外兩圈。
螺旋槳下,站著兩人。守在艙門前的是一位四十歲中年壯漢,短發黑膚,身高一米六,此人是羅家峪的長子羅星河。羅家峪精於鑒定賭料,有翡翠王之稱,可惜的是,他的長子羅星河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因而被羅家峪放在莊園,掌管族務。
倒是羅星河身旁那位瘦瘦的三十來歲的男子,羅家峪的入贅女婿修音,是個不錯的辨玉師。
站在螺旋槳卷起的大風圈外,是羅家峪、樂頌,以及許久不見的簡寨大師和他的兒子卓倫。
盧燦與羅星河、修音兩人握握手點頭微笑後,又對外圈的羅家峪等人揮揮手,“羅老,叨擾!簡寨大師,好久不見!卓倫先生,樂頌經理,兩位也在?”
“盧先生,歡迎光臨寒舍!”羅家峪哈哈一笑,舉步上前,準備與盧燦握手。
孰料,他身邊的簡寨大師,步伐更快,先他一步,“啊哈,我就是聽羅族長他們說到你在緬北,特意趕過來。想來,兩年過去,你小子的看玉水平已經超過老頭子我了吧!”
簡寨年近八十,依然耳清目明,聲音洪亮。這身體,真是羨煞旁人!
“哪有!”盧燦笑笑擺手,“簡老您在八寶樓過著神仙日子,可小子我就沒那福分,這幾年跑東跑西,哪有時間琢磨賭料!這次要不是聽說您老來緬北,我怎麼也不會出手獻醜!不過,在您老麵前,輸一場,那都不叫事,所以……才腆著臉,跟您老學習來著。”
周邊的人,神色各異。
楊天和暗歎,盧家真是好運氣,這個後輩天生的生意精,謊話說得讓人聽著熨帖。他可是很清楚,盧燦對這次賭石的勝負看得很重,甚至為此還設了幾個小圈套,引簡寨大師上鉤,可是,從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來,真的像心銳誠服地向對方討教一般。
羅家峪的神情略有些尷尬,他剛才被簡寨大師搶了話頭,可偏偏又發作不出來,憋得原本就黑黝黝的臉色通紅。
樂頌麵帶微笑,這次請動簡寨大師出馬,長龍珠寶對這兩塊礦區的開采權可謂誌在必得。盧燦能如此低姿態,無疑讓樂頌自覺對方有自知之明。
“哪裏,相互交流而已!都是紅塵中人,又有誰能超然物外?!你忙於庶務,老頭子我又何嚐能真正清靜,要不,哪需要來這裏?!”簡寨老爺子哈哈一笑,言語中透著一絲無奈。
人世如牢,都不容易。
簡寨大師年近八十,一旦離世,八寶樓及簡家的翡翠產業,勢必會被人覬覦。之所以如此高齡還出來奔波,無疑是想要為後輩子孫,多謀取一些福蔭!
盧燦笑笑表示理解,又與樂頌和卓倫握了握手。
理解歸理解,可這次賭石,盧燦同樣有著不能輸的理由,也可以算得上是生活所迫。
此次來緬北,名義上協助阿爾穆汗謀取全緬穆斯林理事會大阿訇的稱號,事實上又何嚐不是盧家再度夯實緬北基礎之行?
自從半年前,土司聯盟中對盧家的邁歪金礦香江銷售權的質疑,盧燦便意識到要加強盧家在緬北的存在感。這次抵達緬北,他更有親身感受。
別看十二土司家族在見麵時,非常客氣,可之前他們為難阿爾達汗一家的場景,依然讓盧燦驚醒——還不是阿爾達汗一家沒能為他們帶來更多利益!
即便阿爾達汗是盧燦的重要盟友,十二土司家族依然沒將他們一家放在眼中!此次拜訪土司家族,這些人對盧燦很熱情,可對阿爾穆汗隻能說麵子上過得去!
這就是最真實的人性,一切,以利益說話。
也正因如此,此次緬北之行,盧燦不僅拋出幾個上市公司的原始股,深度捆綁對方,更選擇會麵克欽的布朗森和早邁。此舉不僅有締結更厚實的關係網用意,更有告誡土司同盟的意思——除開你們,盧家同樣還有其他選擇!
這次和簡寨大師賭石,如果能贏對方,對於盧燦而言,絕對是提高聲望的最佳途徑。
所以,他打算全力以赴,甚至不擇手段……
簡寨大師哪知道盧燦打算將自己當成踏腳石,事實上,他何嚐又不是將盧燦當成踏腳石,為家族謀取長龍珠寶的庇護?
羅家農莊位於勃固鎮北郊,圍繞一座幾十米高的丘陵所建,占地麵積非常大。入眼處,一片片金黃色的稻田,不少農戶正在收割已經成熟的晚稻——緬南平原的水稻一年三熟,此時正是晚稻收割時節。
溫碧玉哪見過這種場景,挽著盧燦胳膊的手掌,很是用力。估計要不是人多,她絕對能興奮地跳將起來,在香江,哪能看到這種豐收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