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光遠於父子見麵後的第二天下午,駕鶴西遊。
兩家並沒有交情,吳光遠的喪事,盧家爺孫都沒有出麵,王大柱代表盧家送花圈及慰問。
他回來時,帶回來三件“古玩意兒”,是鄭月英和吳芳兩人塞進車中的。
一套明嘉靖金陵國子監刊印的《六家文選》,四冊十三卷。《文選》為梁朝昭明太子蕭統編撰的一套文集,整卷為六十卷,故而為殘本。
雖然是殘本,可嘉靖朝監本書籍,正是明朝印刷自我風格成熟的頂峰期,“白口、方字、仿宋”三大特點非常鮮明,印刷製式,頗有宋版遺風。
第二件是唐代墜飾玉辟邪。
辟邪究竟是什麼神獸,考古界,曆史學界,以及玉雕界,一直有爭議。很多專家認為,辟邪的造型,應該是龍生九子之一的狻猊,也有人說是獅子,似乎都不是很準確。
春秋戰國時期的玉辟邪,造型上有部分獅子特點,但細看的話,更接近犀牛,同時還糅合部分單峰駱駝的體格特征。
到秦漢時期的玉辟邪,已經出現明顯的“角”和“翅膀”,造型上更像綜合了老虎、獅子、鹿等特點,又被分為“獨角的天祿”“雙角的辟邪”“無角的符撥”,這三種都有“辟邪、鎮煞”的功用。
到了兩晉南北朝,玉辟邪上的獅子、飛虎特性越來越明顯。
隋唐時期的玉辟邪,已經開始出現“貔貅”造型。
想要說清楚究竟什麼神獸,真心很難。
因此,業內人通常將“賦予了超自然的特性的異獸”,統一稱之為辟邪。
這枚玉辟邪為飛虎狀,長13.2公分高9.6公分寬3.5公分,青白玉表麵多有深淺褐斑。昂首張口,跨步遊走,雙翼貼於身側,蓄勢待發狀,長髯垂胸,長尾彎曲曳地,整個造型,器宇非凡。
從尾部的彎鉤造型能辨認出,這是一枚“玉帳勾”,也就是勾紗帳的。
第三件物品是一件乾隆朝剔紅寶盒。
高十公分,直徑三十三公分,平蓋麵,矮圈足。
通體髹朱漆,蓋麵作圓形開光,內雕單線回頭天錦和水波錦紋,分別表現不同的空間。
畫麵正中山石聳立,芭蕉、鬆葉繁茂,山石前界出空地,在龜背“卍”字錦地上壓雕文人雅集圖:一長須長者正揮毫潑墨,左右兩長者和身後兩侍者麵帶笑容地凝神觀看。
人物眉須細膩,神情生動。蓋壁龜背錦地上雕刻各種團花圖案,具有較強的立體效果。
此種裝飾圖案和雕刻手法為清乾隆時期的風格。
盒上下口沿雕連續回紋,盒底髹黑漆,刻“大清乾隆年製”楷書款。
這是一件極其典型的清代乾隆朝剔紅漆盒。
三件東西都還不錯,但要說鎮館……還不至於。
盡管吳芳和她嫂子鄭月英堅決不收錢,可盧燦又會占他們吳家這麼點便宜?
吳誌遠出殯那天,王大柱再次代表盧家前往送殯,給吳家捎去一張兩百萬港紙的支票。
盧燦這幾天忙著參加各家公司的財務年會議,他已經拒絕羅躍文、羅開來的兩次約見——內部融資第一筆賬目都已經到賬,還有什麼可見的?
這天早晨,他的車子剛抵達德銀投資大廈,就看見羅開來羅躍文父子,站在門前廊柱旁。
堵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