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心道,成了,這徒兒算是收下了,他微微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那就感謝施主成全了。老衲還有他事要辦,不便再多耽擱,”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皺巴巴有些破爛的書,看了又看,頗有幾分不舍之情,“此書是老衲恩師所留,現在送與我這徒兒,每日讓他依書所述練之,切不可讓無關之人多看,否則,有害無益,切記!”
“大師要走?”幾人麵麵相覷,有點不理解,最後還是把這解惑的任務交給了擅長文縐縐聊天的張傑,“難道大師不等小雨醒來拜師嗎?”
“嗬嗬,出家人既已四大皆空,這俗禮也就免了吧,隻要讓他知道老衲法號‘普渡’就可以了。”老和尚麵上一笑,“我與他善緣已盡,他日若是有緣或可有相見之期。老衲告辭。”
“大師走好―”
雖然和尚行為有些怪異,但今日所見之事,都深深震撼著眾人的內心,因此當普渡離去之時,眾人反倒多了幾分不舍。
普渡轉身走向門口,正待推門離開,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再次轉身雙手合十,道:“老衲剛才轉身之際,心忽有所感,再送徒兒四句真言,也算我這作師父的一番心意吧。”
幾人聽普渡這樣說,心知必不尋常,便都靜下心來,凝耳傾聽。
隻見此時普渡臉上浮現出黯然之色,微微一歎,道:“南鬥北鬥星辰變,情仇恩怨塵世劫,十世修來同根生,奈何相煎不相解。”
看著幾人麵上疑惑的神情,普渡隻是微微一歎,轉身而去。其實此時他心中也頗無奈,他舍去50年佛力,除了將張小雨脫胎換骨,以方便日後修行外,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壓製張小雨體內已釋放的力量――南鬥神力。
隨著事件的演變,命運之輪再次開始了它的輪轉,這一次它又將轉向何處呢,南鬥已現,北鬥又在哪裏呢?這兩個宿世之敵又將在什麼情況下以怎樣的方式見麵呢?一切皆是未知……
***
黎明終究會吞噬黑暗,迎來它新生的一天。同樣的,今天對於張小雨來說,也是他生命中重大轉折的一天。
普渡離去還不到一盞茶時間,病床上的張小雨已經有轉醒的跡象,先是手指無意識的彎曲伸展,然後是雙手緊抓床被,眼瞼處微微跳動,身體不自然開始扭曲。這一係列的動作頓時使得在場幾人心情緊張不已、激動不已,畢竟他們守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等得就是這一刻。
黑暗,到處都處於黑暗之中,似乎已經沉睡了好久的張小雨緩緩睜開眼睛,他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為何會在這樣的地方,就這樣無意識地呆呆注視著周圍的無盡黑暗,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張小雨似乎感覺有些累了,眼皮開始沉重,又想緩緩睡去,突然,胸前爆起一團銀色光芒,快速罩向全身,這時若有人細細看去,會發現光芒之中隱現六星,成勺狀按前四後二之態斜浮於他的胸前。
隨著銀色光芒越來越熾烈,張小雨身體開始不自主的顫抖起來,似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他身體裏橫衝直撞,力量所到之處,身體如萬蟻噬心般疼痛,他想嘶吼,想呐喊,想發泄這一切,無奈此時的他全身像被禁錮了般,無法動彈絲毫。汗,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汗,因為汗水中已經溶入了鮮血,皮膚表層毛細血管開始逐漸破裂。看著眼前的怪異情形,看著自己身體的異變,張小雨內心產生了強烈的生存之念,他不想死,他還有父母,還有朋友,還有自己心中所愛,他不要死,他不能死,張小雨緊咬牙關,死死撐著。或許上蒼對他的懲罰已經夠了,又或許他強烈的生存念感動於上蒼,就在他幾乎忍受不住,快要暈倒過去的時候,額頭卻又升起一道亮光緩緩護住頭部上方,隻是這次不再是銀色,而是一道金色佛光。金色佛光剛一出現,銀光立刻感受到它的了威脅,不在包裹著張小雨的身體,而是全力凝聚向佛光壓製而去,但金色佛光雖微卻死守頭部上方,銀光用上全部力量也無法將其消滅,兩道光芒就這樣僵持著……時間又不知過了多久,銀光似乎也明白無法將金色佛光消滅,於是很不情願的緩緩退回六星處漸漸消失,在銀光消失後不久,金色佛光也隨之消失於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