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陵幾十年也難得有什麼事的,更何況這幾天?”方知慧抓了把瓜子邊嗑邊道,“除了你那二叔三叔兩個惹事精,哪個有空成天正事不幹專門惹事來著?”
“他們兩個人呢?”薑韶顏問方知慧。
“在自己租住的宅子裏呆著呢!”方知慧說道,“小柳綠的金貴血脈給你三叔撞沒了。”
那一天早上可熱鬧了,小柳綠的表演可謂一氣嗬成,就是白管事受了驚,在梯子上站了一上午,足足歇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原本這件事是不死不休的,可是……”方知慧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湊近薑韶顏,壓低聲音道,“他們知曉你家那不講理的老夫人瘋了……”
至於這件事如何應對,‘薑大仙’離開前就交待過他們怎麼做了。
“他二人知曉老夫人瘋了定然急得很,因為要從我爹手裏弄到錢財定是要靠老夫人的,所以會胡攪蠻纏一麵暗指我們苛責老夫人,一麵要請大夫、道士什麼的過來做法……”
這是薑韶顏離開前說的。
“你說的都對,不過有一件事說錯了。”方知慧搖頭嘖了嘖嘴,“他們可沒有暗指,而是準備跳到大街上說你們苛待老夫人。”
雖說這整個寶陵城也沒幾個人信他二人了,可這苛待老夫人的話傳出去總是不好的。畢竟不是誰都跟薑四那個二叔三叔一個樣,不要臉的,大家都是要臉的。
“我們也未跟他們多廢話,隻是拉著他二人到那老夫人麵前坐了坐,聽到老夫人嘀咕的下藥害人什麼的,兩個人臉都綠了,當即嚇的轉頭就跑。”方知慧說著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後來再也沒有上門過。”
這反應可一點不奇怪。薑韶顏點頭嗯了一聲,淡淡道:“他二人總想著走旁門左道,卻不知旁門左道總是不如正道來的硬氣的。”
薑二老爺和薑三老爺的錢無非是通過老夫人的胡攪蠻纏弄到錢,如今聽老夫人喃喃害死薑夫人的事,兩人再蠢也知曉這條路行不通了。莫說行不通了,待到回京,指不定老夫人還要被大義滅親送入大牢,自然是轉頭就跑,恨不能立時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免得被牽連到。
“你說的沒錯,聽聞你那好三叔還跑到衙門去問他們先時毀的江公古物的錢有沒有來,聽聞早就入庫之後直接昏厥在了衙門門口。”
“多年‘苦心經營’毀於一旦,他自然受不了。”薑韶顏點了點頭,神情淡定自若。
方知慧當然知曉這所謂的‘苦心經營’是怎麼回事,聞言,忍不住嘖了嘖嘴,感慨道:“其實說起來,他們那哄騙老夫人的功夫也是真的了得,想來花了不少心思。拿騙來的錢去生錢的買鋪子、田地什麼的也費了功夫。若是將這些心思和功夫放在正道上,雖說沒有如先時那麼多錢,但好歹錢是自己弄來的,不會有隨時被收走的風險,也不知道他們圖什麼。”
世人總以為旁門左道是條捷徑,可便是總被人稱為‘奸商’的方家卻也不敢走什麼旁門左道,因為看似捷徑的旁門左道總有旁人看不到的風險。有些風險一旦發生,那是一夕間毀於一旦的。
“便是因為多年的旁門左道捷徑走的太舒坦養歪了心思,被才會一來寶陵就來挑釁,不挑釁也不會弄毀江公古物,把多年走捷徑換來的錢給盡數賠進去了。”方知慧搖頭,撥了撥隨身攜帶的算盤,“真不劃算。”
總之,知曉老夫人瘋的原因之後,兩人再也不提請大夫、道士之說,好些天沒上門了。
“沒了老夫人這個錢袋子,你那二叔也不要小柳綠了,前兩日聽說他二人在打聽有沒有去往長安的商隊,準備跟著商隊趕緊回長安。”
這個決定也不意外。薑韶顏笑了笑,道:“他們現在定覺得我爹是真的好!”準備回京抱緊這好大哥的大腿了。
可不是麼?薑二老爺和薑三老爺看到停在薑家別苑門前那輛熟悉的馬車時,頓時嚇的一個激靈,連忙縮回了腦袋,唯恐被人發現。
那天煞的臭丫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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