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華服美釵,翩然而至,昨夜的狼狽仿佛不曾存在,她依舊是那個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那妃子也算有頭臉,當即便拍案而起,道:“貴妃娘娘,您這婢子好生無禮!歡兒是我的近身侍婢,她竟說打就打,嬪妾這衣裳可是陛下前日才賞嬪妾的,就這樣被她一杯茶毀了,娘娘便是這般教導奴婢的不成麼!”
柳嫣輕叱一聲。
她指著沈清漪笑道:“這丫頭是個啞巴,什麼事也不懂,喬貴嬪難不成是要跟一個小啞巴計較不成麼?”
喬貴嬪冷笑道:“是否是啞巴是娘娘的心意,娘娘說她是啞巴,她自然就成了啞巴,貴妃娘娘聰慧,可如今娘娘攏不來皇上的心,卻拿嬪妾等出氣不成麼?!”
她被沈清漪欺辱,便口不擇言,這話一出,卻再沒人替柳嫣解圍,一個個竟都等著看柳嫣的笑話。
沈清漪上前拍了拍巴掌,便有兩排侍女魚貫而入,手中抱著的托盤皆是各式各樣的錦緞。
柳嫣撫著茶蓋:“這些衣裳都是舊年的款式,陛下早不賞本宮了,本宮都賞給阿瑤了,瞧著貴嬪妹妹還一副寶貝的不得了的樣子,不如妹妹就從這些衣裳裏好生挑選,喜歡哪件便拿吧。”
喬貴嬪氣得臉色通紅,憋了半天,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草草說了句:“嬪妾告退。”扯著手絹起身離去。
她這一走,眾人便也紛紛借口離開。
那巴不得逃走的模樣,像是唯恐也被沈清漪潑茶似的。
眾宮妃離去後,柳嫣麵上那嬌媚的笑意才消退。
“一朝失勢,便人人都巴不得踩一腳……看來區區一個貴妃,還不足以讓天下人高看一眼。”
沈清漪頷首。
柳嫣看了她一眼。
“怎麼,阿瑤你有主意了?”
沈清漪看著她,笑著搖搖頭。
“那你看我做什麼?”
柳嫣沒好氣,但片刻後卻又重新看向了沈清漪。
後者依舊掛著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望著她。
柳嫣若有所思。
她托著下巴:“其實,在這個宮裏,最了解彼此的,隻有我們兩個,不是麼?”
沈清漪笑著福身。
柳嫣並未指望她的回答,但眼中還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而另一頭,禦花園一夜搜尋,顯然是無功而返。
趙旭心如亂麻,自下朝後便屏退眾人,將自己獨自關在禦書房中,誰也不肯見。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時,忽有隱約的歌聲隨著風飄入耳中。
那歌聲清亮婉轉,清嫋的腔調顯然不是宮中常有的。
這聲音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將趙旭心中那一抹煩躁驅散了。
他喚來羅仁,道:“何人在宮中這般唱曲兒?”
羅仁連忙頷首,如實答道:“昨夜是貴妃娘娘的生辰,想來是貴妃娘娘請入宮中的戲班子在唱歌罷?”
趙旭聞言,下意識抬起頭來。
細聽那歌聲,反複而唱的唯有一句。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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