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聞出來,上車的時候季原問他:“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季聞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今晚喝了多少?”
季原痛苦地捂住臉,“又來了,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真不知道他要去酒吧,要是知道我就不去了。”
季聞沒有再搭理他,發動了汽車。
栗星雨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空蕩蕩的家裏。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抬起手捂住了臉,直到現在,腦袋裏還始終回響著剛才季聞的那句話,似乎還能感覺到季聞說話時拍打在耳邊的熱氣。
腦袋裏麵亂七八糟的。
栗星雨蜷曲起雙腿,腳掌踩在沙發上,手臂抱著膝蓋。
今天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法庭上的答辯使他的大腦徹底興奮了起來,再配合著酒精的作用,到現在都還無法冷靜。
剛才季聞又以那種親密的姿態在他耳邊說了那麼一句話。
栗星雨突然想起了那根本季聞插/進他衣服口袋裏的鋼筆。
口袋在左邊,距離心髒的位置很近,他伸手把鋼筆給緩緩抽出來。因為是夏天,西裝裏麵一件單薄的襯衣,鋼筆貼著口袋內襯,沾染了栗星雨身體的溫度。
心裏的興奮好像使得他的身體也開始興奮起來。
他做了一件事情,他拿著那隻溫熱的鋼筆,從衣服扣子之間的縫隙伸了進去,直到貼著皮膚,緩緩向前將筆尖碰觸到胸前的突起。
這個動作使得他自己滿臉通紅,卻同時也一陣顫栗。
栗星雨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用鋼筆碰觸自己身體的同時,一隻手解開了褲子的拉鏈。
他回家之後還沒來得及開空調,空氣潮濕而悶熱,很快全身都起了一層細汗,雙腿難耐地磨蹭著,質量柔軟的衣服布料摩擦著身體也能給他帶來感覺。
他閉著眼睛,腦袋裏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人一些事,然後又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嘴唇被咬得鮮紅,先是抿緊了,然後又舒展開,張開嘴微微喘息著。
額頭上的頭發被打濕了,身體也越繃越緊,栗星雨在最後一刻閉緊了嘴,隻從鼻子裏發出微弱的哼聲,卻睜大了雙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金屬吊燈照出他的倒影,雖然有些扭曲,可是依然能看出衣衫不整的淫/靡姿態來。
身體在僵硬之後徹底放鬆下來。
滿足之後就是無限的空虛,栗星雨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差不多過了兩天時間,栗星雨接到來自他母親現任丈夫的電話,告訴他嚴素玲昨天做了膽囊切除的手術,問他要不要回來看看。
栗星雨一怔,問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對方說是嚴素玲說不要告訴他。
栗星雨立即向主任請了假,買機票回去家裏探望母親。
嚴素玲還在醫院裏沒有出院,不過因為不是什麼大手術,所以看起來整個人都還好,精神也不錯。
栗星雨到了之後,守在病房裏麵的其他人都出去了,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嚴素玲臉色和嘴唇都是蒼白的,躺在床上看著他,露出個笑容,“星雨,你來了。”
栗星雨本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嚴素玲輕輕拍了一下床,示意他坐近一些。
稍微猶豫,栗星雨還是坐了過去。
嚴素玲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怎麼做手術那麼大的事情不跟我說?”栗星雨問道。
嚴素玲輕聲說:“你工作忙,我不想打擾你,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前兩天有個案子開庭。”
那是栗星雨跟嚴素玲打電話的時候隨口提到的,沒想到嚴素玲會記得那麼清楚。
嚴素玲說:“你最近好像瘦了,沒好好吃飯?”
栗星雨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比起工作,還是你做手術這種事情比較重要吧?”
嚴素玲默默看了他一會兒。
年齡越大,嚴素玲也在慢慢發生著一些變化,這些栗星雨都可以清晰感覺得出來。
易文超曾經跟栗星雨說,他覺得他們母子二人最需要的是坐下來談一談。然而之後他們雖然緩和了關係,也維持著互相聯係的頻率,可是推心置腹的交談卻是一次都沒有的。
從栗星雨父親去世,兩個人之間溝通的渠道就好像被嚴素玲給關閉了。
如今看到嚴素玲躺在病床上,栗星雨覺得心痛難過,可是依然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好像除了問一句好些了嗎,就沒有其他可以說出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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