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高考結束,季聞的弟弟季原從老家過來了。
季聞開車去接他。
在火車站,季原見到季聞手臂傷了,頓時一臉緊張問他怎麼一回事。
季聞用左手把季原的行李箱提起來放進後車廂,無所謂地說道:“沒什麼,一點意外。”
季原考完試,在老家待了幾天,把學校的事情做完,誌願也填好了才出來找季聞。填誌願的時候,季聞和季蓉一直跟他電話聯係,給了他不少建議。
季原的成績也好,比季蓉雖然差了點,可是考重點大學還是綽綽有餘。
不像季蓉考上大學就遠遠離開了家鄉,身為男孩子的季原反而更留戀這裏,他猶豫了很久,最後報了c大,這樣的話他就能夠在距離季聞很近的地方生活。
季聞覺得這樣也好,季蓉一個人在外地,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不放心,直到季蓉有了男朋友。
季原不願意離家遠了,季聞也就隨著他並不勉強。
季原剛剛經曆了高考,而且估分下來自我感覺很不錯,對於報考的c大差不多有□□分把握,於是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興奮。
在跟季聞一起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說起來:“哥,你還記得以前你帶過一個朋友回家嗎?”
季聞從出來讀書到現在那麼多年,帶回家的就隻有過栗星雨一個人。
他不知道季原怎麼想起來了,隨口應道:“記得,不過都多久的事情了。”
季原已經不記得栗星雨的長相了,可是當時有一件事情印象非常深刻,那就是他記得栗星雨是c大的學生,而c大當時在季原的認知裏,是一所很好的大學。
而現在季原不過是希望能多跟季聞聊聊關於c大的事情,他說:“我記得你說那個哥哥就是c大的學生吧?”
季聞微微笑了笑,“是啊,他是c大的。”
“你們還有聯係嗎?”季原問了一句。
在季聞和栗星雨分開之後,他再回家的時間並不多,而且也沒有在弟弟妹妹們麵前提過栗星雨。
在媽媽病重的時候季聞回去,媽媽倒是問過他一次“你上次帶來的朋友現在關係還好嗎?”
當時季聞也是回答媽媽說:“挺好的,一直都很好。”
於是這時,季聞對季原說:“偶爾有聯係,怎麼了?”
季原說:“他覺得c大怎麼樣啊?”
季聞聽他興致勃勃,笑著說:“他當然覺得很好,要不我現在陪你去看看吧。”
“唉?”季原驚訝道,“可以嗎?”
季聞說:“當然可以。”
他於是轉動方向盤,提前了兩個路口拐彎。
雖然就在同一個城市,可是自從學校畢業之後,季聞就很少回來這個地方。
學校地址本來就在市中心,周圍早已經固定成型,城市周邊飛速發展著的時候,市中心的老路卻許多年都沒有改變。
季聞在學校外麵找地方停了車,直接陪著季原進去c大學校裏轉了轉。
其實二十三歲的他跟大學生的年齡差距並不大,可是看氣度卻早已經不像個學生了。
季聞一邊走一邊問季原:“有信心能考上嗎?”
季原中氣十足地回答了他一聲:“有!”
季聞笑著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頭。
季原今年十八歲,個頭還是沒有季聞高。他在農村出生長大,小縣城中學讀書,性格還很淳樸。
而且家裏的擔子被季聞一把擔過去了,季原小時候雖然也窮,但是並沒吃過多少苦。
所以十八歲的季原,容貌跟十七歲的季聞有七八分相似,性格卻完全不同,他真的還是個朝氣蓬勃的中學生而已。
季原感興趣地四處張望。
季聞看著學校圖書館卻有些感慨。那時候他常常陪栗星雨上自習,就是在圖書館的角落裏坐著。
有時候栗星雨會伸手放在他腿上,他就一邊看書一邊握住栗星雨的手,用手指輕輕撫摸他手背。
他和栗星雨的那段感情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太過美好純粹,所以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走不出去的又何止栗星雨一個人呢?
而差不多也是在這一兩天時間,栗星雨代理的強/奸案進入了庭審階段。
對這個案子栗星雨花了不少的心思,最後找到了兩項挺關鍵的證據。
第一是受害人聲稱自己當時喝醉不省人事,可是據被告人劉逢所說,當晚在他們發生性關係之前,受害人還給她朋友發了微信的。栗星雨最後找到了受害人的朋友,要來了那條微信截圖;第二則是劉逢的朋友,也就是當晚帶著受害人一起過來的那名男生,坦誠自己跟受害人也發生過性關係,並且在發生性關係的第二天,受害人也向他要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