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求他護我不死。”紫瞳終於咆哮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落雲會為了護他不死去求霜曉天，更不能接受自己在她眼裏變得如此無能要靠霜曉天來救。
落雲絲毫不理會他的反應，仍是等著霜曉天的承諾。
霜曉天從上向下看去隻能看到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她最美麗的眼睛根本無法讓他看到，否則他一定要細細瞧瞧她是不是瘋了。
讓他護紫瞳不死，豈非這世間最不可能的事情。
奪愛之痛，殺徒之痛，正邪兩立之對，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沒有理由去護他。
見霜曉天久無回應，紫瞳又在沉默中醞釀著憤怒，落雲眼睛一閉，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來。
“我不想失去含兒，紫瞳死了，含兒也沒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哀傷。
霜曉天伸手一把將她拉起來，逼著她與他對視。
“看著我，你看著我。”
落雲不想但不得不緩緩睜開了淚眸。
迷蒙的水汽讓她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人。
可是透過水霧，她亦能感受到來自霜曉天的種種情緒，道不明說不清。
“告訴我，含兒為何會消失。”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起來，靜靜的感受不到一絲的流動。
山風呼嘯，冷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空中雲色也是突然大變，原本的白漸漸描黑，很快就如烏雲壓頂一般，猶如墨汁慢慢暈染了雲層一樣。
紫瞳抬頭一望，眼中閃過一抹鄙夷和冷笑，終於要來了。
落雲也發現了這個異常，凝眸認真的看著霜曉天一字一字道：“因為含兒就是紫瞳的神識，當初墜落下凡時他將一部分神識化入了我的體內而誕下了含兒，所以他死含兒也會一起消失。”
霜曉天眼眸一深，心裏已是震驚的無法開口說話。
原來，原來殺死紫瞳的最好武器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原來自己一直很喜歡的小弟子竟是紫瞳的神識所化。
原來落雲什麼都知道，而他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來了。”紫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眸裏並沒有大敵來臨而驚慌失措，反倒顯的有些興奮仿佛這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落雲還在等霜曉天的承諾，因為等的太久，她的雙手都忍不住緊緊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眸光急切而哀傷。
他可以在任何時候拒絕她，討厭她，厭惡她，唯獨這個時候不行。
霜曉天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記得曾是那樣的悲傷而死寂，自從成了一個失去記憶被人鄙視的小花仙才開始慢慢有了神采，自己幾乎是一路看著她熬過來，笑過來哭過來。
已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半晌，又過了許久，黑雲幾乎就要壓過來了，霜曉天才艱難的點了點頭。但他絕不是為了紫瞳，純粹是因為不舍含兒，不舍落雲再失去心頭之人而悲傷欲絕。
“我當盡我綿薄之力，能不能成還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