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想這樣說未免會傷到含兒的心又安撫道:“不過你別擔心,朋友麼總會有的,沒有人是注定孤獨的。”
“姑姑你誤會了,蒲牢和靈蛇不是回去了,而是回去收拾行李了,它們決定離開紫極山以後定居在這裏了。”
“什麼!”晴兒的一番話讓落雲驚的差點一個跟頭,她茫然的看著含兒,含兒頭一歪也哈哈笑道:“是啊,蒲牢和靈蛇說要以後住在這裏陪我。”
什麼情況!這兩個畜生到底怎麼想的!
“含兒,我們回來了。”忽然門被推開,蒲牢和靈蛇各自嘴裏叼著一個癟癟的包袱,興高采烈的奔進來,當它們見到落雲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停了步子怯怯道:“姑姑!”
“你們就這麼決定了?”落雲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兩隻畜生居然舍得離開無極舅舅溫暖的懷抱跑到她這裏來,指不定舅舅現在是什麼心情。
這一來二去倒是真把他的看家靈獸給拐跑了。
正惆悵著如何跟舅舅去解釋,蒲牢和靈蛇早已跟撲上去的含兒笑著鬧著滾作一團了。
看來鳳凰台又要多兩個吃白飯的了,落雲如是想。但心裏卻十分感激兩隻靈獸能讓含兒像個正常孩子該有的童年一樣無憂無慮的充滿快樂。
摸摸袖子想要把赤霞放出來,空蕩蕩的衣袖空無一物,頓時心頭一緊。
一陣風般跑入房中,將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抖開,短匕首竟然不見了。
赤霞去哪了?坐在床邊冷靜的細細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思來想去唯一的丟失可能便是與那酒釀仙子發生爭執之時,可能匕首便是在她倒地時從袖子裏掉了出來。
難道又要重返東海?
向來喜宴的重頭戲便是留在晚上的,她若天黑再去豈不是又要將自己推入是非之地。
左右為難之下,便決定冒險一試。
當她隨著夕陽西下,踏著漸濃的月色再次潛入東海之時,便隱去了自己的氣息和身形,然後悄悄探入龍宮,白日裏頭那段路正是龍宮大門進去左拐的第一個長廊。
此時長廊之上點亮了無數盞夜明珠燈,瑩潤的流光溫溫潤潤,讓人望一眼便覺得溫馨。
落雲低頭順著長廊仔細的找過去,也是毫無發現,難道匕首不是掉在這裏?她茫然的撓頭,難不成是掉在了她小睡片刻的房間裏了?
心思一動又急急向那房間走去,好歹龍宮她還算熟,當她躲在角落等到巡邏的蟹兵蝦將整齊劃一的走遠時便悄悄摸了過去。
打開房門,貼著門縫隱了進去,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顯出身形動了動筋骨,方才躲在角落著實憋的難受。
雖然她已經隱去了身影,但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此時屋內黑燈瞎火的,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落雲怕被人發現所以也不敢點燈,隻能伸出兩隻手摸索著向床上去。
沿著床沿一點一點摸過去,忽然一股淡薄的酒氣飄來。
落雲一愣,這屋中何時放酒了?手微微一滯,加快了速度突然摸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
頓時身體一僵,第一反應便是快溜,不料那人速度比她更快,還未等她收回手已經一個用力將她嘭的拖到了床上。
“誰!”落雲壓低聲音怒喝道。
一個挺身勢要翻身而起,那人卻反手一抱將她死死的圈在了懷裏。
手中迅速凝起一股白芒勢要將那人彈開,一個熟悉的聲音灌入了耳中:“姑姑。”
落雲驀的一怔,呼吸幾乎停滯般。
“落雲,不要離開。”
一聲低喃,溫熱的氣息裹著酒香襲來,讓人一時沉迷不知其醉。
“霜曉天,你醉了。”她低聲道。
“醉?姑姑不知道我是多想一直醉下去,如果我能放棄一切,舍棄清月派隻做追隨姑姑的上菱,姑姑是否依舊會拒絕我。”
“會!”
“嗬,姑姑依然對我絕情,夢裏的世界,百花齊放,人來人往,繁華似錦,可我依然覺得孤獨。”
落雲的心隨著他越來越沉的聲音也漸漸陷入了沼澤之中,那一句孤獨像跟刺一樣,深深的紮到了她最柔軟的一處。
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為他破例,她還不想讓自己成為一重天的一個笑話,老牛吃嫩草,她尚且能不聽不聞,可腹中孩子的爹卻不能讓他來平白承受。
花仙落雲可以不顧一切被愛情衝昏了腦袋,可她神女落雲絕不會,今昔非比昔日,昨日種種已如雲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