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匆匆忙忙的往廚房跑去,片刻又一臉沮喪的端著盤子走了出來哭道:“姑姑,我不過睡了一覺,這個點心怎麼就變成石頭了!”
落雲知道這是點心曆經數年已經風化了,所以安慰她道:“不礙事扔掉就行了,我也不餓隻是有些累,你給我搬張椅子到院子裏我要休息一會。”
“是,姑姑。”晴兒放下盤子端了張竹榻在院子裏,然後又細心的鋪了一層軟毛毯子在上麵。
“晴兒,我有些困,一盞茶後再叫醒我。”落雲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院中奇花異草無數,流光溢彩十分精美,一株常年飄香的桂花樹秀秀氣氣的長在角落這麼多年來已經花開花謝無數次。
閉上眼睛,腦袋昏沉的可怕,朦朧中有個影子在靠近她,接著身上一股暖意傳來。
正是晴兒見她熟睡給她蓋上了毯子,站在落雲身邊,看著她熟悉的眉眼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姑姑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憔悴了,以前的憂鬱似乎也更深了一些,看了半晌又幾不可聞的歎氣離開去廚房重做點心。
落雲眼角緩緩有淚落下,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地,瞬間墜的粉碎。
想起無極舅舅的話,她的心裏湧起無限傷感。
天算人算,到底還是沒能算到這一劫難。
一盞茶後,晴兒喚醒了她,睜開眼眸,一院的桂花香磬脾而來:“晴兒,替我請仙醫來。”
“姑姑,你生病了嗎?”晴兒有些擔憂的望著她,似乎從姑姑回來便有些不太正常。
“不要多問,去幫我請來便行!”
“是!”
晴兒離開了。
院子裏又是一片寂靜,靜的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慢的像要死去般。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一個滿麵含笑,步步生風的仙醫便帶著藥箱跨門而來,落雲識得他,一重天仙醫共有三名,而眼前這位看似忠厚老實的卻是最狡猾最八麵玲瓏的一位,名喚錢生錢。
晴兒略顯尷尬,低聲無奈道:“姑姑,仙醫館就剩下這位了。”
既來之則安之,落雲更無奈,喚得晴兒奉出珍寶來:“錢生錢,這裏有些珠寶就算做我的謝意了,一會有些事情你知道也當不知道,明白我的意思麼?”
“姑姑客氣了,小的怎敢要姑姑的錢呢!”話雖說著,眼睛卻像看到骨頭的狗眼一樣對著晴兒手中的珍寶窮追不舍。
“仙醫客氣了,這些東西對我而言不過身外物,你也不用客氣了。”
“那小的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錢生錢立即將晴兒手中珍寶奪過妥帖的藏到衣袖裏,然後清清嗓子低眉順眼道:“請問姑姑仙體可有不適!”
“我懷孕了,您幫我看看這個孩子能否拿掉!”
“什麼!”晴兒猶如聽到了驚天大秘,整個人驚的呆住了,而錢生錢則是隔著絲絹立即把脈在她手腕上,但眼裏明顯也有著震驚。
早前聽聞鳳凰族的男女性情開放,未料竟已開放到如此地步。
幾百年前聽聞鳳凰族神女落雲於三界內失蹤,而鳳凰台也被某種神秘力量封鎖住,如今再被請來便得知這樣的秘聞,錢生錢心裏頓時萌生了斂財之機,不禁暗中喜樂。
“姑姑的胎象穩定,而且此胎有些異常與凡胎似乎是長在你肉中一般,我看很難去除。”錢生錢說的也是實話,紫瞳與她皆為神,兩者結合便是神胎,而上天是不許神胎堙滅的。
之前玉不歸不能識得這一點因是他隻是一屆凡人,不能天眼識胎神。
這錢生錢則不同,他之所以如此惹人厭還能在一重天混下去正是因為他的天眼之術,所以他說的一般都不會有錯。
這個斷論讓落雲的心徹底毀滅,一時間天旋地轉,如墜地獄!
“不許道與外人說,知道嗎!”晴兒見她呆滯如死人一般,心裏漸漸恐起來。
交代錢生錢不許走漏消息後便趕緊將他送出門去。
等再入院中,落雲已不見了身影。
榻上的毯子也被淩亂的扔在了地上。
“姑姑。”一路追出去,皆是不見身影,不禁急的要哭。
依然是那條河,依然的水波清清,落雲抱膝坐與地上,目光隨著河水飄零而去。
一隻手輕撫在肚子上,掌心微微用力,她隻要狠狠心,就能將腹中胎兒化成水,而自己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就此堙沒,因為神胎不可滅,除非她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