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海!”蕊兒驚呼起來,如玉的手觸上他的臉龐,大紅的血跡染上她的指端,如一抹擦不去的朱砂。
猶記得剛去世時,魂魄痛苦離體,由於尚處中陰身狀態,對於所有記憶和意識都是模模糊糊的,所以才錯將暗中拘走她魂魄的熬瑞當做敖澤行下了不倫之事,膽小柔弱的她意識逐漸蘇醒後,唯一能做的便隻有絕望的將此事隱在心底,每想一次,就感覺像被淩遲了一次。若能再見到敖澤,她隻想對他說一句臨死前沒有機會說出來的我愛你,此後便陰陽兩隔,再不相見。逐漸虛化的身體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放了他們。”蚌精忍住巨痛低頭溫柔看向蕊兒,嘴角一抹疼惜的淺笑:“你施加在蕊兒身上的痛苦,我都會加倍讓你還回來,雖然我從來不算個重情之人,可我卻懂得愛惜自己想要嗬護的那份珍貴。”
眸光一冷,左臂一緊,右手擊出無數劍花,強勢的劍氣掃到周圍的精兵。
隻聽啊的幾聲慘叫,無數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迅速染紅了地麵。而鮮血特有的濃鬱血腥氣,配上蚌精冰冷的眸光,不禁讓人看了膽寒。
“熬瑞,是不是隻要我跟你走,你就會放了餘海。”蕊兒看到他冷如冰霜的麵容,忽覺心裏一陣悲涼,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男人之間的爭奪通常不外乎權利和女人。
“你,我自然是要的,不過這個餘海也是非死不可,我想要的高枕無憂的逍遙日子,可不是這潛伏在暗中的敵人。”熬瑞冷哼一聲,眼睛冷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都給我上,除了王嫂,其餘人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無數精兵如潮水般湧過來,手中的長矛彙集起來猶如一支支利箭,目標一致的朝向蚌精。
“老子跟你們拚了。”見情況不對,小咕咚大吼一聲,猛地衝開了鉗製,一腳踢開身側的人,再用手肘狠狠的擊向那精兵的臉。
嗷的一聲慘叫,他一把奪過那精兵手中的長矛,撲哧一聲,白色矛頭變成了紅色。
“大哥,反正橫豎都是死,我跟著你一起拚了,殺光這班奶奶滴狗腿子。”
人在麵對死亡威脅時通常會有兩種反應,一是做低姿態,求饒哀嚎,一種則是冒死殺出一條血路來為自己謀得生路,而小咕咚很清楚眼下的情況隻能選擇第二種,否則他非死不可。所以在這股強烈的求生欲望下,他的潛能似乎被激發出來了,手中的長矛被他揮舞的招招生風,硬是將數個精兵擋在了身外靠不得他。
蚌精抱緊了蕊兒,一個飛身,騰在了半空中,一反手,運功之下,將元丹中的一股真氣灌注到了長劍身上,隻見一道熾亮的寒光閃過,長劍變得晶瑩剔透。
沒想到這蚌精居然願意自損元丹之氣用來加強劍勢,這會折損至少三百年的修為,熬瑞雖然有些意外,但依然不屑,手指微微摩挲藏在袖中的刑天劍,隻等他體力耗盡,便是他收尾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