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珂就從隨身的包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準備給王遠轉錢。
王遠趕緊按下她拿手機的手道:“不用了,回頭再說吧,不著急。”
李珂似乎從王遠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她轉過頭去,輕聲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肯定是知道什麼了,要不然你用不著這樣做的。”
王遠見李珂這麼肯定,此時也隻能裝作自己知道了。
“好吧,我確實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全部。”
李珂沉默了,她緩緩的把手機放回了包裏。
看了一眼搶救室的大門,李珂突然回過頭來,看了王遠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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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姓葉,叫葉晨,是以前碼頭上的一名工人,我媽叫李姝靜,是第一中學的語文老師。
他們倆在三十年前經人介紹結了婚,後來就生了下我。
我本名是叫葉柯的,但是滿了十八歲後,我就改姓了,改成跟我媽姓,叫李珂。”
王遠隱隱感覺要聽到一些塵封已久的故事了,當下也不說話,默默的取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李珂的腿上。
她今天上班的時候穿的還是那套工作裝,黑色的小西裝,裏麵似乎就穿了一件襯衫,而腳下則是更少,一條黑色包臀裙,腿上則是女人們冬天鍾愛的肉色褲襪。
這種打扮在公司裏很常見,集團大樓裏常年有空調,冬暖夏涼,自然不覺得炎熱。
但是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李珂在外麵穿的這麼單薄,明白不抗凍。
這搶救室的大門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空調暖風就算了,居然還不時有冷風吹來,吹的人不時的打個冷戰。
李珂突然感覺腿上暖和了一下,轉眼一看,是王遠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腿上。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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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珂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講道:“我爸有個惡習,喜歡賭錢,以前在碼頭工作的時候,沒事就喜歡跟工友們紮堆在一起賭博,一開始隻是幾塊幾塊玩,後來越玩越大了,一天能輸上千。
那時候家裏本來就不富裕,又碰到我父親愛賭錢,很快家產就被輸的差不多了,好多東西都被上門催債的人給搬走了。
我跟媽媽過年的時候,甚至都拿不出錢來買上幾斤肉下鍋。
後來,我爸賭癮越來越大,欠的賭債也越來越多,我和媽媽沒辦法,隻能把房子賣了給他還債。
但是賣了房子才知道,他欠的錢賣房都不夠還了。
我跟媽媽隻能在外麵租房子住,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中,媽媽還在教書,每個月一到開工資的時候,我媽就會先塞二百塊錢給我,讓我吃飯。”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們家更慘了,我讀初三的時候,我父親被高利貸的人打斷了一隻手,媽媽東拚西湊借了兩萬塊錢到醫院搶救,把手給接上了。
當時他保證說不再賭的,我們原諒了他。
沒多久,媽媽也病倒了,慢性腎炎,發現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醫生說很難治愈,隻能保守治療。
討論群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為了治病,媽媽辦理了提前退休,她退休的那年,我考上了大學,當時我不想去讀大學,想去打工掙錢給她治病,她死活不同意,非讓我去讀書。
後來,我才知道,她找我大舅借了兩萬塊錢,把我送進了大學。
上大學的時候,我邊打工邊學習,一畢業就馬上找工作,等我回家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父親賭癮又犯了,又去賭博,他還把媽媽每月的那點退休金給取走了、
催債的人天天上門,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欠了兩百多萬的高利貸。”
“那現在呢?”王遠插嘴問道。
“現在,他進去吃牢飯了,跟人打架,判了兩年,現在還在牢裏。”
王遠聽完不禁沉默了,家不和萬事不興,這家裏出了一個賭博的人,真是一個家庭的毒瘤。
“我滿十八歲的那天,我就拿著戶口本去了治安所,把姓給改了,改成姓李。”
王遠沒想到李珂的過往那麼艱苦。
“那現在你還在幫你父親還債?”王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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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拿來生活和給媽媽治病,基本都拿去還債了。”
“兩百萬的債務,你每個月工資才那麼點,那得還到什麼時候?”
“能還一點是一點吧,我要是不還錢,他們就會到我家裏來鬧,甚至到公司去鬧,到時候鬧的太大,我工作都保不住了。”
李珂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對於放高利貸的人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
搶救室門口的燈還亮著,李珂不時的抬頭望向裏麵,看得出來,她很在意她的母親。
“你的錢,我回頭會還給你的。”立刻突然轉頭對王遠說道。
“不著急,我現在不缺錢花,你先顧好伯母的病情吧,對了,放高利貸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李珂想了想,告訴他道:“他大名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綽號,他的手下都叫馬哥。”
“馬哥?”
“嗯,他的手下一個個都喊他馬哥,具體什麼名字,我還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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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在這看著,我出去抽支煙。”
王遠找了借口來到醫院外麵,躲在樹下點上一根煙後,王遠掏出手機給劉小光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