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靜了幾秒,才又響起李琴平靜的聲音:“現在要嗎?”
“是的……有點急……”
“嗯,我等下就去轉賬給你,你的銀行賬號沒換吧?”
見李琴連原因都沒問就答應下來,淩風心裏感動,鼻子不由一酸,“嗯,沒換……”
“那我轉了帳就打電話給你。”
“謝謝外婆……”
“嗬嗬,傻孩子……”
“外婆……這些錢是用來給一個孩子看病的,他患了重病,如果不及時……”
“好了,孩子,不用告訴外婆那麼多,外婆也記不住。你是個好孩子,外婆一直都相信你……好了,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去銀行呢……”
淩風眼眶徹底濕了,“嗯……謝謝外婆……”
剛掛了電話,腦海裏又響起了超腦的聲音:“好了,既然錢的事解決了,你隻要照我說的去買藥,然後……”淩風認真記下,確認沒有錯後,才歎了口氣,吃完東西,拿手機出來撥通一刻館的電話,卻沒人接。
看著身上僅剩的一點現金,淩風找到鎮上的郵局想先取點錢,卻被告知這裏還沒有跟其它銀行連網,異行卡不能使用。無奈之下隻好坐班車到了縣城,找到工商銀行坐在裏麵等。不多久李琴便打了電話過來說錢已經彙了,他便取了第一次買藥所需的錢,到旁邊一間比較大的藥房買了藥,才又坐車回到鎮上,卻已經天黑,隻好先找了間小旅館住下,明天再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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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館千葉的房間裏,玲姐、肖青、強哥和雲雪四個圍在桌邊。
玲姐手裏拿著沒點著的煙打轉,肖青嘴裏則叨著湯匙,仰頭望著天花板,強哥和雲雪也是一臉的無聊。
千葉衝了一壺咖啡過來給大家斟上,又拿了白糖過來放在桌子中間,道:“今天下午超市搞特價去買的咖啡,你們試試,也不知道好不好喝……”見幾人均是無精打采地樣子,又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雲雪道:“總覺得好無聊……難得這個周末放假不用上班……”
千葉道:“你們可以像平常一樣,在樓上喝酒狂歡啊。”
玲姐道:“可是總覺得提不起勁……”
強哥喝了口咖啡,感覺有點苦,加了勺糖,點頭附和老婆的話。
肖青一邊挖著耳朵一邊說道:“大概是因為少了淩風這個配角吧……小強和香香兩個小娃又在看電影……唉……沒意思……”
千葉笑了笑,沒再作聲。
這時電話鈴響起,千葉過去接過。
“喂,哪位?哦……淩風……”千葉心中一喜,旁邊幾人也湊了過來,豎著耳朵聽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哦,還要四五天啊……”
“呃……”淩風估算了一下時間,道:“可能要一個星期,也可能更多……嗯……我會盡早回去,不過還無法確定……”
“要這麼久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啊?沒有啦,沒什麼,隻是被他們攔著……嗬嗬……嗬嗬……先這樣……我去洗澡……”
“嗯,再見……”
千葉神情落寞地掛上電話。
身邊四個家夥識趣地溜回桌子旁邊,假裝正經地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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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淩風卻一直沒了消息,一刻館似乎也失去了生氣。
8月22日七夕節過了,靜香依然沒能等到淩風回來,在一刻館住了差不多兩個星期,她終於還是被父親林國豪帶回了林家。
肖青這些天難得一直在一刻館呆著,隻是淩風不在,他一個人在淩風的電腦上偷偷看著以前藏起來的相片,卻覺得沒一點意思,隨便瀏覽了一次便全部刪了,在網上看了幾天電影,直到新的任務下來,才又沒了影。
雲雪升了職,加了薪,可壓力卻也大了許多,公司配了台不錯的手機,要求她二十四小時開機,最近由於業務繁忙,經常被公司上級打電話來要求回去加班,難得有閑的時候。
強哥負責的網球興趣班那邊,雖然雷晨這個金牌帥哥教練不在了,可報名學球的人卻隨著網球運動的推廣越來越多。好在興趣班開辦了這麼久,很多事情都有了條理,強哥過得倒也還是悠閑自在,晚上陪玲姐和小強的時間也多了許多。
千葉拿著掃帚,站在青石小徑上,抬頭看了看昏沉的天空,大風呼嘯著而過,吹散了她一頭秀發。
“明天就是25號了呢……台風又要來了……”千葉將頭發順到後麵紮好,開始打掃被風吹落到院子裏的各種雜物。
“我回來啦!”
院子外傳來小強的喊聲,聲音未落,便見他飛快地跑了進來。
千葉停下手,微笑道:“回來啦?”
小強跑到千葉麵前,問道:“那家夥回來了嗎?”
“誰?”千葉一怔,隨即醒起他說的是淩風,搖頭道:“沒有,還沒回來……”
“無聊透了……他到底在搞什麼啊?”小強嘟噥著跑進一刻館,大喊道:“媽……我回來啦……”
“臭小子!又去人家小新家了?居然連午飯都不回來吃,還玩得這麼晚。快去洗手準備吃晚飯!”
千葉淡淡一笑,繼續掃著。
“唰……唰……唰……”掃帚掃過地麵,發出沙啞的摩擦聲。
外麵小巷裏,兩輛車子相對著緩慢開來,尖銳刺耳的鳴笛聲擾得千葉眉頭微皺,側臉望去,兩輛車子已經安然開過,輪胎碾壓著水泥路麵,沉悶地駛遠。
回過臉,望著地麵的碎紙屑,輕聲歎道:“怎麼還不回來……”
掃了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收拾好垃圾丟到院子外的垃圾桶裏,走回一刻館,打開門前雨棚的燈,進了一刻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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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吹過,一切又恢複平靜,晴朗的天空漂浮著幾朵白雲,璀璨的陽光照射下來,清爽舒適。
院子裏的積水和落葉已經掃去,草地上還留著陣陣潮意,積累了不少灰塵的樹葉經這一清洗,似乎也精神爽利了許多。
正要準備午飯的千葉忽然聽見外麵一刻館大門“吱呀”一下打開,揚伊那道清冷柔美的聲音響起:“我回來啦……”
千葉心裏一喜,忙打開門跑出去,快轉出走廊時又一陣緊張,停下腳步,輕呼了口氣,緩緩走出,“回來啦?”卻見揚伊正坐在玄關處換拖鞋,身邊放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行李箱。
揚伊換上拖鞋,起身走到千葉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千葉姐,出門時走得太急,忘了給你打電話了……”
千葉淡淡一笑,“沒事……”望了望門外,又輕聲道:“那個…你哥……”
揚伊打斷她道:“千葉姐,我這次帶了好多行李過來,你幫我一起搬上去好嗎?這麼久沒住過,有好多東西要收拾呢……”
“哦……好的……”
幫揚伊拿了東西上去,見她一直忙著收拾房間,千葉也不好問淩風的事,便告辭出了房間,回到一樓。
望了望關著的大門,千葉歎了一聲,緩緩朝自己房間走去,忽聽身後的大門“吱呀”一下打開,她忙一回頭,卻不見有人,心情頓時又沉了下去。
“原來隻是風而已……”
走過去關好門,又蹲下身子將鞋子一雙雙放進鞋櫃。
大門忽地再次打開,千葉聞聲回過頭,卻見淩風一手推著門,一手提著一袋子菜,也正愕然看著她。
目光相對……
周圍的一切似乎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隻剩下相望的兩人。
揚伊的聲音忽然在一邊響起:“哥……隻是買點菜而已,怎麼這麼慢……”
淩風回過神,摸摸後腦勺,“不知道買什麼菜,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又看向千葉,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千葉心裏猛地一陣觸動,眼眶不由地濕了,纖指拭去眼角的潮濕,欣然一笑,“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