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睡?”
舍不得睡,你太香了。祝燕隱繼續亂摸,試圖搞一點事情出來,結果被厲隨用被子牢牢卷住:“睡覺!”
祝燕隱:“……”
被迫入睡,一整晚都沒怎麼休息好,總覺得有人又在摸自己的屁股。於是翌日清晨,祝二公子一直在用非常狐疑的眼神盯著厲隨,你這人真的好虛偽,一直讓我睡覺,背地裏卻偷偷地摸來摸去,大家一起醒著一起快樂難道不好嗎?
厲隨在他麵前晃晃手:“你怎麼了?”
祝燕隱吃著包子,十分冷傲地“嗤”了一聲。
厲隨:“?”
而另一頭的原野月,已經被影衛用鎖鏈牢牢捆了起來,她幾乎歇斯底裏地掙紮了整整一夜。此時正滿頭髒汙,麵目狼狽地癱坐在椅子上,雙眼像是市場上死了許久的魚。
厲隨推開門。
祝燕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房間裏的原野月嚇了一跳。
聽到動靜,原野月渾濁的眼睛裏再度有了光,她的聲音已經嘶啞得比最粗糲的砂紙還不如:“阿星,你們殺了阿星!”
厲隨輕描淡寫:“是,你的弟弟已經死了。”
“不可能!”原野月惡狠狠地打斷,“他不會死的!他逃了!”
“你該慶幸昨晚來的人不是我。”厲隨道,“不過逃了也無妨,中了七蝶散,他哪怕回到焚火殿,也無人能救,撐不過半月。”
“不可能!”
原野月盯著厲隨,臉上情緒劇烈起伏,有憤怒,有幾乎要咆出胸腔的殺機,有恐懼,有自責,還有擔心與焦慮,如此種種混雜在一起,讓她整個人都要瘋了,一把裹著劇毒的火腐蝕了所有理智,也焚盡了眼底的光。
“求你。”她終於認輸,血跡斑斑的嘴唇顫動著。
厲隨依舊冷漠地看著他。
原野月渾身癱軟:“你們給他解藥,他不會回焚火殿的,你們救他,隻要能救他,隻要能讓我看到活著的阿星,我什麼都說。”
厲隨問:“他人在哪裏?”
原野月聲音陡然拔高:“你先發誓,發誓不會殺他!”
厲隨道:“他的死活不在於我,在於你,多拖一刻,你的弟弟便多受一刻劇毒噬心之苦,昨晚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六個時辰。”
原野月將椅子捏出道道血痕。
厲隨站起來,帶著祝燕隱向外走去。
“在林雪峰!”
原野月盯著兩人的背影,又尖銳地重複了一遍:“他在林雪峰頂,你們若不救他,我便殺了你們!”
……
林雪峰。
萬渚雲看著地圖:“位於焚火殿以北,地勢不低。”
“是整片雪原最高的險峰。”厲隨道,“在我小時候,曾經跟隨師父上去過一兩回,即便是盛夏時節,峰頂也是冰雪繚繞,酷寒入骨。”
祝燕隱光是聽一聽就覺得冷,這種鬼地方怎麼也有人願意住,不過轉念一想,話本裏的殺手與隱世高手也很喜歡挑奇怪的地方去住,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顯得他們與眾不同,屬於虛榮心作祟下的咬牙受苦,真是何必來著。
厲隨道:“我上去看看。”
祝燕隱立刻:“你一個人嗎?”並且用眼神瘋狂暗示萬渚雲。
萬盟主:“……”
他倒是願意親自去,但有武林盟的擔子在身上,萬一焚火殿趁自己與厲隨都不在,突然發難,豈不是失職,便道:“不如讓名劍門的趙少主率人與厲宮主一道,前往林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