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牢門,景王突然大吐起來。
旁邊的獄卒小哥嫌棄道:“怎麼又吐?”
“死刑犯臨死前很多也是這麼嘔吐的。”另一個說道。
“但現在又不是要砍頭,你省點吧。”那人又說道,接著催促著景王進去,不要再弄髒了自己的衣袍。
景王臉色全青,像最開始患病的樣子,想說什麼喉嚨卻提不上氣。
隔壁的周首輔哈哈大笑,仿佛年輕了十幾歲。“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哈哈!景王爺,我真想知道,送你進來的人是誰呀?”
景王一個跌撲,摔進牢房,嘴唇發青,顫抖,好不容易才翻過身來。
周首輔見他隻穿著一件汗衫,奇怪道:“咦,你的龍袍呢?你的龍袍怎麼沒穿在身上?你該不會要告訴我,被人脫了吧?龍靴也沒有?……你隻穿著襪子?嘖嘖,快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送進來的……”
周首輔一下子活開了,追著景王說這個說那個,問這個問那個,越說越開心,開心得像個活寶一般。拍腿大笑,抱柱而泣,盡顯瘋態。
景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吐了,早上吃下去的珍肴全攪著胃汁吐出來了,已經沒什麼能吐的了。
他張著手掌望著自己顫抖的手指,比對著周圍的一切,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會出現在牢房裏。整個牢房,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半個身子大小,這點陽光竟然成了奢侈。
景王內心極度咆哮著,偏偏因為刺激過大,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腸胃攪動得厲害,動一動就想吐。
抓著手邊的幾根稻草,便成了全部。
周首輔刺耳的笑聲仍舊不時傳來,無時不刻在提醒著他麵臨的一切。
“……薛、庭遠……薛、庭旭……朕要殺了你們!朕要殺了你們!”景王無聲地咆哮著,喉嚨緊閉,呼吸困難。
周首輔見他時不時抽搐一下,嘖嘖幾聲:“景王,你這身子可太弱了,在這你恐怕比不過我命長啊,這可如何是好哇?”
“這裏的夥食可不太好,這的規矩我來教教你,得聽獄卒大哥們的,你要是不聽,他們往你飯裏撒個尿,你還得就著吃。”
“聽說,今天是你登基的好日子呀,怎麼沒坐龍椅,反而來坐牢了?你該不會遭了天譴吧?按理說也沒人能把你送到這裏來呀,不是遭天譴是什麼?”
“你身上有沒幾個錢?有的話借我使幾個,我打聽打聽……”
周首輔開心得比打了勝仗還要高興,突然沉思起來,過一會道:“你說,你景王,我周首輔,還有謝國公,咱們三個都折戟了,到底是誰搞的鬼?……可怕,可怕,那個人太可怕了,快告訴我到底是誰?咱們聯手想辦法對付他。”
景王忽然全身發冷般顫抖起來,周首輔看了一會,知他素來體弱,生怕他就此一命嗚呼,少了個作伴。於是幫忙喊來獄卒:“來人啊,景王不行了,快給他找大夫。”
半個時辰後,喬玉蘿踏完青,剛回到家,忽然就有人來傳喚,說要去宮裏救人。
入了宮,喬玉蘿生怕中計,正在這時,正在宮裏辦事的薛庭遠走了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