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循確實是說到再到,第二天再次攻城時,成為俘虜的富陽公主被壓到了陣前斬首,不過這當然不會是由盧循親自執行了,盡管是由他來說明這一切。
“此人便是昨天行刺我盧某的刺客,也是司馬家宗女!司馬家積怨已久,害得如今天下大亂,北地更是被異族鐵蹄踐踏,而今竟還內鬥不止!這妖女看似無辜,實則身體裏流著司馬家的罪孽之血!每一個司馬家之人都該死!他們的享受淫樂完全就是建立在百姓們的痛苦之上!今日,便先拿這妖女償還司馬家欠下百姓們的永遠也還不清的血債!”
在場沒有誰因為見到她是個尚未及笄的女孩兒就心生可憐同情,反倒是高呼震聲了起來,那彷如潮湧的呼聲霎時間就傳遍了整個戰場,就連城內的兵將們都能清楚地聽見這一切。
探子將這一切報告了上來後,有人向孫處提議問道:“將軍......那人貌似是司馬家宗女,要去救嗎?”
孫處猶豫了一下,便堅決地搖頭道:“不可,這或許是盧賊的陰謀也說不定。”而且這建議百害而無一利,先不說那人是否真的是司馬家宗女,假若真的是,那他也不該為了一個小小的宗女而冒險,更別說如今司馬家作為皇族有名無實,畢竟現在掌握朝廷實權的可是劉裕,而他追隨的也是劉裕而不是司馬家。
孫處的想法並不能說是錯,至少站在他的角度上來看是正確的。
城外,被綁著列在陣前不遠處的富陽公主也是不由得心生些許絕望,原本她還以為也許會有誰阻止這一切的,沒想到司馬家竟是如此不得人心,人人都盼望她這個司馬家宗女去死,盡管這也跟盼著她去死的是基本上都是底層百姓有關。
負責斬首的一個兵士口中嘟囔著:“小姑娘你可不要怪我,怪就怪你生在司馬家,還不自量力去行刺盧大人吧。”
事實上富陽公主也沒有太多恐懼,畢竟在來到這裏行刺之前她便做好了覺悟,此刻心中更多的不過是歎息和無奈罷了。
也罷,也罷,這或許是上天注定讓她為司馬家償還這血債吧......
她已是做好了準備,她如今是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了,體內法力完全被那個魃先生給封住了,她完全想不明白這般厲害的人為什麼會投靠盧賊。
那負責斬首的兵士高高地抬起了手中大刀,刀刃似乎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起來了,他轉眼間獰目了起來:“見閻王去吧司馬家的!”
不知是被這一刻的大刀給嚇到了,還有被那耀眼的陽光刺激到了眼睛,富陽公主下意識地迅速閉上了眼睛。
“轟隆——”
巨響卻是在耳邊回蕩了起來,似乎都要把耳朵給震聾了,耳邊嗡嗡響著,富陽公主被嚇懵了,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卻見那剛才還執著大刀、一臉猙獰的劊子手竟是成了焦屍倒在了地上,身上還散發著難聞的焦味。
再一看後麵的陣列,兵將們竟是皆又驚訝又懼怕地看著她,似是在竊竊私語著“天雷?”“是妖法”“妖女呈威啦”之類的言語......咦?發生了什麼事?富陽公主茫然不解,卻是聽見了不知來自何處的罵聲:“蠢女人!找死也不換個好點的時間!”
她被嚇了一跳,張望四周:“你是誰?”
那聲音冷笑道:“怎麼?才不見一段時間,這就不記得我了?”
富陽公主還是有些茫然,可漸漸認出來了,神情也跟著凝重起來:“是你?紫府宮主?你、你不是被我老師收拾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