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一個人沉思,寶娜想象著以後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聽完一首癡情的歌,她想,他應該會很專一,聽一首幽怨的歌,他一定會很浮誇。
她少有親密的朋友,小學女同學阿黎,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姑娘,說認真的話,穿傳統的衣服,做按部就班的事。她們常有聯係,那是七歲就開始產生的纖塵不染的情誼,阿黎常常節日裏來陪著她,兩個人會在一個被窩裏說大半夜的話直到睡著。阿黎說話的聲音帶著童音,一雙圓溜溜的大眼,仿佛世界上所有邪惡的東西都會遠遠的避著她,阿黎溫柔的說以後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一定是要結婚的。
阿黎會撫著寶娜清秀的眉毛歎氣,嬌聲的說,你省了多少化妝品啊,雪白的皮膚,從來不長痘痘,睫毛又多又濃密,漆黑的眼珠,這張臉蛋,可比最漂亮的明星還要美幾分。
寶娜寧可像阿黎一樣淺黑的皮膚,再點綴幾顆淡淡的雀斑,可以挽著爸爸媽媽的手,在街上扭著媽媽的脖子說我想去吃老鴨湯。
有時候阿黎很堅持的帶著寶娜出門逛街,一手挽著媽媽,一手拉著寶娜,她爸爸則笑嗬嗬的跟在後麵。寶娜理解阿黎的心意,她總是想讓她感受著家庭的溫馨。上天太過於公平,完美的寶娜失去了世界上最無私的,可以用生命來嗬護她的父母,
寶娜不太喜歡燙頭發和染頭發的男孩,但她身邊卻有一個特殊的朋友。那是爸爸的舊友王叔叔的兒子王晟。在父母的葬禮上,比她大兩歲長了一百八十公分卻身段苗條的王晟一眼看見寶娜就大喊,快叫哥哥。
王晟的媽媽在寶娜父母車禍的第二年突發疾病去世了。
他經常買了小禮物來看她,她從小就叫他晟晟。
到雲南之前她和晟晟碰過麵,他畫著不明顯的眼線,略施脂粉,不管是身段還是五官,算得上另類的漂亮。穿了件質地輕柔的寬大淺色針織衫一條黑色緊身褲,鬆鬆的在脖子上搭了條豹紋圍巾。很中性的打扮,卻並不礙眼,一種流沙般散漫的隨意。
賴在咖啡廳的沙發上,兩小無猜的感情說話也很隨意。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你不是在警察學校讀書嗎?一身白色裙子的寶娜蜷縮在紅色的沙發裏,黑黑的長發在椅背上散開。問對麵坐的滿腦袋酒紅色玉米須頭發的晟晟。
晟晟於是就神淚俱下把他的初戀詳詳細細的描述給了寶娜聽。在學校裏他把寬大的警服改成了收腰裝,愛上了他的同學,一個比他還高的威猛男孩。和男孩子出雙入對,恩愛的情形讓所有人驚歎,他們住一個宿舍,半夜裏他悄悄去他的床上,緊緊摟著他結實的後背。最後學校代表隻好無奈的問他倆,要麼退學,要麼分開。
心意真誠的保全初戀情人,晟晟退學了,對學校表示和情人徹底決裂,留下他在學校。還有一朵哭得柔腸寸斷的警花,深情款款的她曾經給晟晟寫過兩頁情書。她寫到,你是那麼英俊,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愛上你了,沒有原因,也不需要過程。。。
寶娜說,你就是個禍水,我的晟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