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流鼻血和發熱發顫,無非是受到驚嚇,以及身體虛弱——從劉璉的身板就能看出來。
雖然他剛從水裏上來的,但現在三伏天的大太陽,光著身子都嫌熱,也不存在受凍的問題。
所以,醫生鬆了口氣,對劉璉道:“沒什麼大礙,不過保險起見,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做一下進一步的檢查為好。”
而此刻劉璉卻眼神發楞,顯然沒聽到醫生的話。醫生眉頭微皺,心道難道剛剛溺水把人給嚇傻了?
想到這裏,醫生拍了拍劉璉的肩膀。
劉璉這才回過神,看了看醫生,隨即又環顧四周,沒有一張熟臉,沒有自己的親人,甚至連仇人也沒有,他們的裝束也都千奇百怪,讓劉璉感覺心裏有些發堵。
遲疑了一下,劉璉對醫生微微拱手,驚疑不定的道:“這位兄台,敢問……敢問此地是何方?”
醫生被劉璉的話說愣了,周圍的學生、保安,還有跟著醫生一起來的護士都愣住了,麵麵相覷。
劉璉見眾人都不說話,猶豫了一下又道:“這裏……這裏可是昌南府?”
他依然記得,自己被胡惟庸的黨羽——西江行省布政使沈立本找來的煉神返虛高手暗算重傷,不甘受辱之下,他隻能跳井,本以為自己要死了,卻沒想到睜眼後還活著。
但是,如果自己是剛被撈起來的,應該還在西江行省布政使司的駐地昌南府,所以劉璉才會有此一問。
聽到劉璉再次說出的話,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心裏都不禁想到:這家夥不會被淹傻了吧。
醫生眉頭也皺了起來,試探的抬起手,在劉璉麵前揮了揮:“你……你還好吧?”
劉璉雖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似乎比以前虛弱了太多,但想來是被那高手所傷的原因,因為此時他連內視都做不到,根本不知道身體的情況,不過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而是自己現在究竟在哪兒。
如果自己還在昌南府的話,就算自己在最巔峰的狀態,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想到這裏,他不由悔恨當初沒有聽父親臨終時說的不得出仕為官的話,才招致胡惟庸的嫉恨,更沒有對奇門功法上心,要不然對方區區幾個煉神返虛境界,自己又何用懼怕。
“煩請兄台先告訴在下,此地……究竟是甚麼地方?”劉璉有些急切起來。
醫生搖了搖頭,心裏歎息一聲,已經認定劉璉精神出現了問題,不過還是說道:“這裏不是什麼昌南府,昌南是咱們西江省的省會,在古代才叫什麼昌南府,現在叫昌南市,而咱們這裏是信義市,離昌南市幾百公裏呢。”
雖然這醫生的說話方式有些奇怪,但劉璉還是聽明白了,聞言不是昌南府,頓時鬆了口氣,至於什麼信義市他不清楚,但他卻知道信義府,同樣是西江行省下轄的一個府。
隻不過,信義府當初他來過不止一次,也沒見這樣的穿著打扮啊,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臉色一變,想起剛剛對方的話——古代!
劉璉感到自己心裏砰砰直跳,一種不安的心緒讓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深吸一口氣後,盯著醫生道:“現今……現今難道不是……不是洪武十二年?”
“什麼?”醫生聞言一愣,一臉莫名的看向劉璉,不僅是他,周圍的學生、護士和保安都呆滯的看向劉璉,隨後都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