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石,小名叫石頭,老家在農村,打工在省城,平凡的像根草,累的像條牛,鬱悶的像條狗。
盤石沒有別的愛好,就愛看書,尤其愛看水滸傳,他常常為水滸中眾英雄的命運感歎,特別是讀到招安處,心中便像堵了一塊兒大石頭,鬱悶的不行。
眼看將近三十歲的人了,連個老婆都沒有討到。古語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況且盤石是個獨生子,老盤家三代單傳,為此父母很為他的事著急,接二連三的催促他找個對相。而盤石似乎不慌,說,爸媽不要著急,孔老夫子說:三十而立!我三十歲還沒到,著急個啥。
盤石嘴上這麼說,心裏不想姑娘,那是假的。其實他早就有心上人啦,這個人就是廠長的女兒李真,這李真比盤石小五歲,去年研究生畢業,來廠裏給她父親幫忙,做管理。李真是個活潑的姑娘,長的靚麗不說,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如一潭秋水,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覺得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盤石就是看了李真一眼,而整顆心都陷到了這個美麗的深潭裏。盤石深信一見鍾情這個說法,就像若幹年後,他回憶起往事時,說過這樣一句話:就是那一瞬間的凝視,我的世界從此定格在了你的身上。
盤石想追求李真,卻沒有自信,他自覺得和李真的條件差的太遠,隻能把這份情深埋在心中。說實在的,盤石長得並不壞,相反還有那麼一點帥,一米八的個頭,濃眉大眼,身子板更像他的名字,結實的像石頭一樣,但是這些有什麼用,男人的長相又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花。有一段時間盤石甚至覺得,李真是白天鵝,而自己就是蹲在爛泥裏,流著口水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盤石又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最起碼天天能看一眼自己心愛的姑娘。
直到這一天,這種幸福感,伴隨著王偉的出現而消失了。
那天,是個天氣很好的日子,李真挽著一個男子,款款走來。這個男子個頭高大,長相英俊,笑容如同冬日裏的暖陽。
當兩人從盤石身邊走過時,盤石甚至聽見了心碎的聲音,清晰而疼痛。
盤石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對兒璧人,突然覺得人生不過如此。
似乎冥冥中自有命運的安排,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運行好好的行車,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向李真兩人砸來。
“真真!小心!”盤石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大喊一聲,發瘋般的衝了過去。二十米的距離,磐石用了不到3秒鍾的時間就衝到了,一把將李真和王偉二人推了出去。李真和王偉被推倒在地,王偉的眼鏡摔出去老遠,樣子很是狼狽,李真的俏臉也被擦破了。
就在盤石將他們推出的瞬間,噸把重的行車掉了下來,將盤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大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噴出,染紅了水泥地麵。
車間頓時大亂,急忙打電話告訴老板。老板從樓上衝了下來,中途還跑掉了一隻鞋子也沒顧著撿,來到現場,臉色像紙一樣白,呆愣在那裏。
李真王偉二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不輕,待反應過來。李真大叫一聲向盤石衝了過去,大聲的喊著盤石的名字。隻見行車死死的壓著盤石,盤石麵前的地上,滿是鮮血。李真頓時淚流滿麵,要不是盤石,今天砸死的將是她和王偉。
盤石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但是卻沒力氣抬起。
李真一把抓住了盤石的手,哭喊著“盤石,你忍著!”轉過頭去對著圍攏上來的工人大聲喊著,“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盤石從血泊中抬起頭來,努力的睜開眼睛,對著李真深情的看了一眼,那眼神裏流露出不盡的眷戀。盤石顫抖著嘴唇說了一句話:“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會早點對你說,我愛你!”
什麼是愛?這就是愛!愛不是那種經常掛在嘴上的甜言蜜語,也不是帶著銅臭的虛情假意,愛不是偽善的麵具。而是這種敢於替對方去死的勇氣。愛是一種責任,一種發自內心的自然流露。
雪大如席,鋪天地為白銀。
風冷似刀,刻萬物為冰雕。
密州,琅琊縣,琅琊山腳下。
隻聽得人喊馬嘶,戰鼓如雷,場中兩員大將正在酣戰。
其中一員大將,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白麵黑須,器宇軒昂,騎著一匹黃驃馬,頭戴金盔,身穿銀甲,手中使一條亮銀槍,武功十分了得。在他身後大約五千官軍結成方陣,為他搖旗呐喊。
他對麵的這員大將,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左右,劍眉朗目,做山王打扮,騎著一匹棗紅馬,手中使一扇板門大刀,將此刀舞動的如同刀山一般。他身後亦有一萬多嘍囉兵為他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