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眾人一時間還是沒法停止不笑。
方芥藍青的臉色轉黑,“我讓你們都別笑了!你們……”
“這裏是封景安家嗎?我們是來送通行證的。”兩身穿衙役服飾的人不知何時靠近,打斷了方芥藍。
方芥藍皺眉,她還未看是誰在問,張嘴就一通質問:“什麼通行證?我話還沒說完,你們突然插話,合適嗎?”
兩個衙役麵麵相覷,這人誰?
“這是封景安家,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叫他。”舒燕拍了拍手,轉身去喊封景安。
方芥藍就跟個跳梁小醜似的,沒看清來人前囂張不可一世,看清來人後把自己縮成了一隻鵪鶉,不敢再吭聲。
其他人沒管方芥藍,有膽子比較大的就問了,“二位口中的通行證是怎麼回事啊?是我們景安考上童生了嗎?”
“你們說的景安是叫封景安的話,那就是考上了。”衙役一板著臉答。
眾人登時忍不住驚呼:“景安真考上童生啦!?”
方芥藍臉色難看,封景安考上了?這怎麼可能呢!?
“辛苦二位走一趟了。”封景安從屋中走出,圓滑地塞給兩個衙役一人十個銅板,看都沒看臉色難看的方芥藍。
兩人笑著把銅板收好了,轉手把屬於封景安的通行證交給他,“通行證已給你送到,記得準時去州學報到。”
“是,學生送二位。”封景安抬手讓兩人先走,同時心中鬆了口氣,還好他們不嫌棄十個銅板少,否則就不好收場了。
許是他們見他家的情況不太好,能拿出二十個銅板分給他們已經很好了,方才沒有嫌棄,沒有計較。
兩人頷首抬腳而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們不好意思張口要水喝。
“等等!”舒燕手中拿著兩個竹筒追出來,熱情地把兩個竹筒分別塞給兩人,“這是我泡好的茶,二位帶著路上解渴喝!”
兩人呆了呆,下意識地打開竹筒看了眼,竹筒打開的瞬間,茶香飄了出來。
“這,多謝。”
“不用不用,慢走啊二位!”舒燕笑眯眯地擺手。
眾人不解地看著舒燕,他們一大早就來了,也沒見舒燕準備啊,那竹筒裝茶是什麼時候弄的?
很快,送通行證的衙役走了,封景安送完人回來,就被眾人圍住了。
“恭喜啊景安!”
“是啊是啊,恭喜!”
“嗬,還恭喜呢,他連打賞來送通行證的人都隻能拿出寒酸的二十個銅板,你們難道還指望他真的能去州學不成?”方芥藍酸溜溜地看了看眾人。
“還是說,你們打算每家湊一點,送他去州學考取秀才老爺嗎?”
眾人臉色瞬間僵硬,他們就是攀關係的恭喜一下,可沒想著要自個兒出銀子送封景安去什麼州學。
那又不是他們親兒子,就是親兒子還得掂量呢!
“嘚嘚嘚……”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聞聲當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抬眸循聲看去。
這時候的馬蹄聲,是誰來了?
隻見,不遠處,有兩人騎著高頭大馬而來,其中一個的身形瞧著有點眼熟。
待兩人騎著馬兒來到近前,下了馬,眾人才想起來那身形看起來眼熟的人,是曾經在他們村玩了七天的齊球球。
齊球球一見封家門前的陣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眸底瞬間劃過一絲冷意,他故意大聲道:“景安,你要的商人我給你帶來了!”
“他說了,隻要你做的東西好,價錢好商量!”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閆老板閆宣霆。”齊球球一把把閆宣霆推到封景安麵前。
閆宣霆沒料到齊球球會突然動手,左腳絆右腳,差點丟人地摔了,好在最後關頭,封景安伸手扶住了他。
他甚至懷疑齊球球故意報複,因為自己讓他騎馬來這個村子,而不是坐舒服的馬車。
“你沒事吧?”封景安瞥了齊球球一眼。
齊球球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抬眸望天,咳,他是有那麼一點故意的成分在裏頭。
“沒事。”閆宣霆搖了搖頭,鬆開反射性之下抓住封景安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得體地站著後,直勾勾看著封景安。
“齊公子說,你能用癭木做出精美的觀賞品,是不是真的?我能不能先看看成品?”
封景安愣了愣,這麼直接?
“癭木,是什麼東西?”方芥藍心中莫名湧起了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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