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停了離煞的話,原本是想讓淩訣不再受傷。但被淩訣這麼一吼,她也知道了現在不能停下來。
終於隻能憤恨罵道“離煞,你個卑鄙小人。你根本不配做這個魔尊!”
離煞聽到阿灼的話,臉上閃過一絲陰暗,隨即喚來無數天魔軍,再次將淩訣困住。
“淩訣,等下我強行毀去我的內丹,你乘這個時機,收手逃離!”
“你胡說什麼!”
阿灼聽到淩訣的怒吼,不知為什麼,剛才心中因為死亡而帶來的悲傷在瞬間全部消失,一下子心變得極為鎮定。
“淩訣,我不是那個讓你愛了兩生,刻骨銘心的女子。你今日來,為得是阻止離煞他們利用天魔軍毀滅六界。而不是,為了我陶灼,死在這裏!”
淩訣在周身結出結界,暫時抵擋住了天魔軍的進攻。
盡管一層結界,沒有隔絕外界的一切景象和聲音,但阿灼卻忽然覺得他們已經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安靜的,沒有時光流動的世界。
淩訣望著他,目光中流動的情緒,讓她覺得心痛,她覺得自己很想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擔憂什麼都說不出,做不出。
“阿灼,如果你就是我愛了兩世,甚至是生生世世都要愛著的人呢?”
阿灼有些恍惚,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她氣呼呼地想要翻牆進入無霜的府邸,而他笑容邪氣,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們的緣分,從那時開始,再深也不過是他曾經拍過她的肩膀,又怎麼能和那個女子相提並論。
“可我不是她。即使我是她,她大概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淩訣忽然低笑,說好。
結界破碎的那一刻,阿灼卻沒能毀去自己的內丹。因為淩訣抱著她,瞬間用兩倍的功力將她體內的靈氣導出,然後將她扔出了重圍。
“淩訣!”
時間像是很緩慢,阿灼望著無數天魔軍將淩訣淹沒,忽然吐出血來。
眉心的痛意襲卷全身,她腦海裏忽然閃過許多許多的畫麵。
天河,長橋,殺戮。
一樣的大戰,一樣的對峙,可卻並不是此刻她所見到的。
她曾經曆過千年前的那場仙魔之戰,也因此失去了許多的記憶,莫非這些記憶便是那一場戰役留下的?
阿灼不知道,她腦海一片混亂跌落在了白千裘懷中。
“淩訣,淩訣……”白千裘聽到阿灼的話,也望見了被天魔軍包圍的淩訣。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阿灼,將極雪之靈粉碎,祭出了最後的四隻靈狐。
四隻血紅色的九尾靈狐嘶吼著奔向天魔軍,終於暫時解開了包圍之勢。
而此時,淩訣已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阿灼是被白千裘抱過去的,她望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淩訣,隻能說了一句“你痛嗎?”
“我是天魔,不會死。痛倒是有點,我掌控天魔軍的時候,倒是沒想到,他們還吃人肉。”
淩訣拉著白千裘的手,緩緩站了起來。白千裘和阿灼這才發現,淩訣身上的傷口,竟然是被生生撕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