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她已經有了白千裘，那些痛苦的過往，他一人記得就好。
“她死了。我第二世功力散盡而亡，她隨我而去。卻不想，我因為殺戮過多，體內天魔血統和那些邪煞之氣讓我再次活下，轉世成魔了。”
“她……死了？”這，阿灼顯然是未曾料到。聽到淩訣的語氣淡漠，不知為何，阿灼心中有些痛楚。
“淩訣，你既是墨仙，又怎麼會讓十萬魔軍來毀滅六界？”
淩訣忽然停下，低眸凝視著懷中的阿灼。因為受傷，阿灼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我為仙界犧牲，而轉眼我就成了魔。我心愛的女子因為仙界的阻撓，最終也落了個悲慘的下場。因為恨，所以想用這十萬天魔軍，毀天滅地。”
阿灼不知不覺在淩訣說話的時候，雙手攥緊了淩訣的衣服。淩訣說完，她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淩訣自嘲的笑容，溫和地說道。
“不可能。一個願意為六界犧牲兩次，一個敢於直麵世俗，護住心愛之人，一個坦坦蕩蕩，光風霽月的仙君，絕不會因為一場死亡，一場別離，就將所有六界的無辜之人作為陪葬。”
“你為何要相信我？”
淩訣目光灼灼，這樣的視線讓阿灼有些不適應，但她努力鎮定著說“不知道原因，但我相信你。不僅是我，千裘也相信你。阡陌也好，淩訣也罷。你我都知道，無論如何，你就是那個風華無雙的墨仙。”
潑墨揮毫，畫盡六界山巒。放目遠眺，紅塵千丈，心懷天下蒼生。
“你愛那個女子，也愛天下。我不知你是否答應過那個女子，帶她一起遊曆這繁華六界，聽紅塵清歌。但我想，她會願意你帶她看繁華的世間，而不是，見不到明月的陰暗宮殿。”
淩訣望著阿灼，她雙眼清明，帶著他熟悉的執著和純善。
剛才，他以為，她想起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他曾許諾過她，帶她看六界繁華，風輕雲淡，生生世世，永不相離。
她亦知曉，他不願負她，也不願負這六界蒼生。
“真好，我們都沒有變。”淩訣輕歎，略顯陰鷙的雙眸中，此刻卻是沒有一絲陰霾。
阿灼聽到這句話，有些疑惑，但她沒有再問了，因為淩訣停了下來。
“你在這裏等著，離煞反叛。現在十萬魔軍在他手中。白千裘恐怕支持不了太久。我會攔住離煞，你在這裏等白千裘回來。”
阿灼見淩訣要走，立刻拉住了他。她心中慌亂，不知是因為離煞反叛的變故，還是因為淩訣要離去。
淩訣看見阿灼眼中的不舍，目光安慰，推開了阿灼的手，向白千裘趕去。
“墨仙，謝謝你。”
盡管他終究是沒有說，他為何要用那十萬天魔軍。盡管他卻是做出了不好的事。
但此刻他願意去救白千裘，她肯定，他不會讓六界大亂的事情出現。
他是淩訣，也是墨仙。
這個人，無論是什麼身份，都不會死個壞人吧。
視線中再不見淩訣飛揚的黑色衣訣，阿灼焦急地等待著，等白千裘，也等淩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