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一步步從花轎走下,遠遠就望見了長橋那一端的白千裘。
紅衣華發,金眸傾城。
她遠遠望著他,像是望著過去的千年時光,也像是望著未來的時光歲月。
阿果扶著阿灼,在眾人讓開的道路中往前走去,臉上也滿是欣喜的表情。
而此時,消失許久不見的雲瑤卻忽然出現在了人群之中。
玉帝已經知曉此事,正和王母趕來。等一下她要借青鸞之口,將那件事說出來,屆時現場必然一片混亂。
玉帝和王母則會瞅準時機,帶來天兵,以防止會出現的混亂。
倒是白千裘,她思慮再三後,覺得還是不能告訴他。若是他提前知道了,這場局就不好設了。
若沒猜錯,淩訣想要陶灼的話。肯定會在陶灼受難的時候,出現,帶走陶灼的。
那時有白千裘在場,還有天兵在場,淩訣插翅也是難逃。
“青鸞,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想,你也許有興趣知道。”
青鸞本是有些怨恨雲瑤的,現在見雲瑤忽然和她說話,雖然心上仍舊是不爽快,但到底還是沒有掉頭走開。
“我上次和白千裘去魔界,瞧見陶灼和淩訣睡在了一起。”
“什麼?”青鸞驚呼,惹來一陣側目。
雲瑤皺了皺眉,拉著青鸞遠離了人群。
“雖然這樣,但是既然白千裘還是要娶陶灼,那想必那件事恐怕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都躺在了一起,哪裏還能幹淨?”青鸞一想到自己愛慕的男人,居然被戴了綠帽子,心中不由一陣窩火。
“是啊,可是,他們還是要成婚了。也罷,六界裏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不是?”雲瑤幽幽說道,麵上淡定無比,但那雙美豔的鳳眸之中,卻是漆黑一片,讓人害怕。
待見到青鸞恨恨離開的身影,雲瑤嘴邊掛上了一抹冷笑來。
連她為什麼忽然轉性,告訴她這些事都不思考,就衝上去想說出這件事,真是個不錯的擋箭牌。
她對於青鸞,沒多少喜歡,自然也沒多少恨意。不過,既然青鸞對陶灼的恨意不比她少,她就把這個機會給青鸞如何?
淩訣讓她說出這件事,不會有多少好心,她也不會傻到自己去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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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灼已經踏上了長橋,而另一邊,白千裘也已經走了過來。
那枚四尾白狐的乳白玉佩掛在他的腰間,阿灼望見不禁微笑起來。眼看兩人的手就要交握在一起,阿灼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尖聲的諷刺。
“都已經和魔尊睡過了,居然還敢瞞著眾人嫁與靈帝,不知玄都仙子打得是什麼主意?”
青鸞的聲音極高,在加上這陰陽怪氣,明顯是要挑起事端的語氣,不由將眾人的目光俱都吸引了過去。
而阿灼的腳步,也在青鸞的這一句話下停了下來。
盡管臉上上著胭脂花粉,但一步之遙的白千裘卻能感覺到阿灼的緊張和慌亂,那張藏在珠簾之下的臉,瞬間褪去了所有,變得慘白。
“青鸞仙子,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刻說出這種胡話來!”眾人之中,有許多都知道這場婚禮,無論是對於仙界,還是靈界都頗為重要。
此時見到青鸞當眾說出這一番話,都立刻沉下了臉,要製止青鸞。
但青鸞正是惱火,哪裏能想到這許多,更加不理會無霜的阻攔,直接喊了出來“本仙子說的句句屬實,玄都仙子可敢說,你沒有在魔界,一絲不掛的和淩訣躺在一起?”
“住嘴!”
眾人隻聽到白千裘一聲怒喝,青鸞的臉上竟然已經被狠狠打出了一個巴掌,而無霜很笨來不及阻擋白千裘的出手。
眾人吃驚,單間白千裘此時卻是緊緊拉著阿灼的手,安慰之意溢於言表。
剛才出手打青鸞的,竟然隻是白千裘的一個幻影。
“阿灼,我知道。你什麼都沒錯,無須害怕。”白千裘緊緊握著阿灼,感覺到身旁人的顫抖,不由抱住了阿灼。
若說他曾有一絲的不甘,那麼經過昨夜,他哪裏還會有隊阿灼一絲的怨氣?
“不知青鸞仙子從何處聽來這中傷之話?莫非是百花仙子嗎?那日魔界,本帝與百花仙子同去,怎麼本帝卻不知道這件事?”
白千裘雖是平靜地說著,但是眼裏流露出來的殺氣卻是讓青鸞不由一顫。
還想在說些什麼,但身旁身為她夫君的無霜卻是狠狠掃了她一眼,她終究是沒敢在開口。
雲瑤躲在人群之中,見到事情竟然完全沒按照她的設想發展,一時之間也有些拿捏不準?
白千裘為何如此相信陶灼?除了這樣丟失顏麵的事,以白千裘的性子,居然會不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