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黃的天空落下豆大的雨滴,砸在男孩身上帶來一陣冰冷的刺痛,路人嘴裏吐出肮髒的詞語侮辱著上帝,脫下外衣罩著頭頂向遠處跑去。

哥譚上方的天空似乎從未放晴,就像哥譚市一直籠罩在怪物投下的陰影之中。

沒人注意到小巷裏正在發生些什麼,或者有人注意到了卻不在意這個,畢竟這種事情在這裏每天都要發生好幾次,在哥譚保留太多的善良也是將自己推向絕境的導火線。

這裏是哥譚市的邊緣,比起中心地區這裏才是真正的混亂無主之地。

曾多方勢力為了爭奪這塊區域打鬥結仇,最後他們為了維持彼此間岌岌可危的平衡,這塊地成為了中立地帶。

簡單的來說,這塊地就是給一些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家夥遊蕩,他們隨心所欲,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殺人、放火、搶劫、□□、偷竊等。

有勢力歸屬的地區鬥毆並不時常發生,地區的統治者總能管好自己的地盤,否則就會被判定為你沒有能力接手這裏。

當你無法管好自己的地盤,這個城市真正的統治者就會剝奪你擁有這塊區域的權利。

好吧,這些都是伊索自己想的,關於這座城市真正的統治者還是那個豬頭豬腦的市長這些,都沒有任何實證。

他有些佩服自己即使在這樣慌張的情況下也可以依靠身體本能在小巷裏穿梭,然後放空大腦想些沒用的東西。

雨水敲擊在金屬管道上雜亂的聲音蓋住了男孩的腳步聲,男孩矯健的踩住一旁的垃圾桶輕輕一蹬攀上了早已不亮的燈牌。

“草,那死小鬼跑哪兒去了。”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狠狠地吐了灘口水,撥通了電話。

“那小鬼跑掉了。”

“不會有事嗎?那可是一包五號化合物。”

“好,我知道了。”

男人正上方搖搖欲墜的燈牌上掛著一個一動不動的黑色身影,伊索稍微往左邊挪了挪試圖把自己掩蓋在路牌後。

伊索的位置很危險,隻要男人稍微抬頭看看就能看見抓著燈牌吊在上麵的自己。

伊索抽了抽鼻子,五號化合物那是什麼?新出的毒品的名字?

自始至終,男人都沒有抬頭看過一眼,他在這罵罵咧咧了許久才不甘心的離開。

伊索猜,要不是雨越下越大,他肯定願意在這裏守自己一晚上。

伊索長高了不少,藏在燈牌上這招已經不太好用了,在做這種事情被發現隻是遲早的事。

伊索保持著警惕沒有在男人離去後就立刻跳下去,這是他吃過虧養成的習慣。www.x33xs.com

又過了大約十分鍾左右,伊索的手臂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伊索輕盈地從燈牌上跳下來。

他如同貓咪一樣蹲著落在地上,雨水濺起落在他髒兮兮的馬丁靴上和白皙的小腿上,然後又順著小腿滑落進馬丁靴裏,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灰色水痕。

透過小巷上分寫著‘成人用品’的燈牌投下來的微弱的燈光,伊索站起來,從褲兜裏取出一個小小的透明袋子,裏麵裝著滿滿一袋藍色的粉末,顯然,這是一包毒品。

伊索滿足的眯起玻璃藍的雙眸,小心翼翼的把毒品藏進靴子裏,這一包東西可以讓他和佩姬在一個月內不用擔心食物問題,如果警察他們這個月的收入可觀,他甚至可以換到更多籌碼給佩姬買一件保暖的大衣。

伊索走出巷子,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開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在幾乎所有人穿著大衣撐著傘低著頭走過的路人中,一個被雨水濕透了的穿著短袖短褲的男孩十分的惹人注目,雨水讓他本就較長的黑發蓋住了大半張臉。

所以坐在騷紅色蘭博基尼裏穿著沉悶黑西裝的男人並沒有看到對方與自己相似的五官。

布魯斯透過車窗看見伊索,他忍不禁皺眉,看來他是時候徹查一下他這些年的捐款到底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