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害怕什麼,害怕依賴上某個人還是在害怕原來自己也是個軟弱的人?”藍魔是個溫柔的人,可惜見到依暮雪這般對她自己狠卻也會生氣。
依暮雪垂著眼簾安然道:“方才你沒見到麼,這魔界最陰暗的地方都被本尊踏過了,本尊吸幹了那些魔藤的魔力,它們便再無存在的必要。向來本尊想做什麼皆會不擇手段手到擒來,如斯,還有誰可依賴的?還有什麼地方是軟弱的?”
入了魔殿藍魔輕柔地將依暮雪放在榻上,定定地看著依暮雪的眼睛,涼透的指尖輕撫上她的心口處,輕聲道:“這裏軟弱,你不知道嗎?”
依暮雪怔了怔:“這顆心不是我的……就連這身體亦不是我的。唯一是我的東西也便隻有逐個散去的魂魄而已。”
從未聽過依暮雪說過半句沮喪低靡的話,她不喜誰知道太多她的喜怒哀樂。可是這句話聽進藍魔的耳朵裏卻讓他感受到不盡的悲涼。
藍魔低低問:“那可還覺得值得。”
“沒有值得與不值得。反正魔界遲早是要滅的,隻不過趕早了幾天趕在他成親之前罷了。”
藍魔眼裏不複光彩,死寂地點頭:“尊上永遠都有理由來說服自己。”隻可是她能說服的也就隻有她自己。
“藍魔。”看著藍魔轉身出去的背影,依暮雪叫住了他。
他背影頓了頓,道:“尊上還有何吩咐。”
依暮雪飄忽著聲音問:“你愛上我了麼。”卻另藍魔渾身一震。
藍魔動了動唇,方才擠出一句話語來:“屬下不敢。”
“不敢?你還有何不敢的。一個掌文的星君跟著我一路去了南海,我差點失手殺了你親叔叔,你不對我恨之入骨還一直守在南海做什麼。當真以為我會若無其事地出來麼。”依暮雪淡淡道。
“因為我當你是朋友。”
“打從在我對你叔叔下毒手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當我是朋友。你以為我一直傻的嗎。”
藍魔驚詫地轉身,不想卻對上依暮雪那紅色的眸子和唇角一彎清淺純淨的笑。依暮雪問他:“為了我甘心被魔女打入魔界來,還戴上麵具與我共處,一直將‘朋友’二字掛在嘴邊,到底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提醒你自己。”
“你……”藍魔委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隻問你”,依暮雪不再看他,“於你是值得不值得。”
良久,藍魔回了一聲:“值得。”
或許要藍魔親口承認值得,藍魔才能真正明白依暮雪做這一切的答案。因為藍魔也總是在問她究竟值得不值得。
“那還不過來。”依暮雪眯著眼睛笑,“你隻有一次機會。”
藍魔訥訥地緩緩走過來,依暮雪伸手便摘去了他的麵具露出原本清俊的容顏。可惜那原本清俊的容顏卻有半麵被火灼傷,猙獰可怖。
手指夾雜著溫溫的觸感輕撫上藍魔的半麵側臉,依暮雪忽而憶起兩人初初在司命宮門口見麵之時,這位俊朗的星君著一身湖藍色長袍,眨著星星閃閃的桃花眼對她笑,還麵露無辜的神情不讓她找到司命星君。
他便是掌文星君。而今卻與依暮雪一般淪落魔界。依暮雪喚他藍魔。
掌文星君難堪地側開臉去,道:“別看,我不想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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