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那臭不要臉的,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又舉止風流,時常沒個正經不分尊卑地喜歡逗弄她。
隻可惜傾瑟升為上神不久,天庭便發生了一件大事。差點使三界卷入禍亂。天庭裏有一幹上神被魔族侵襲喪失了心智竟覬覦高高在上的天帝之位,於是聯合起來造了反。
那場內亂,使得魔族猖獗不已,亦搞得天庭措手不及。隻差一點點,那些反叛分子就得逞了。他們險些殺了天庭的天帝。
隻不過沒殺得成。
是傾瑟腦子抽,自知自己沒個幾兩仙技傍身卻還傻愣愣地撲到天帝身前替他擋下一擊。她曉得天帝比她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但自己就是情不自禁。可見手腳比腦子發達也是一件十分無奈的事。
結果那一擊恰好對準了傾瑟的心窩子。他們剜走了傾瑟的心。
天帝耗費了幾萬年仙力,才勉為其難地保住了傾瑟的命。隻是,心沒有了,就再也感受不到七情六感。其實也算不得完全沒有感覺,就隻是對三界萬事萬物不論喜怒哀樂,皆是清清淡淡的。若是需用心才能感覺得到的東西,她便感覺不到。
不知算不算因禍得福,傾瑟保護天帝有功,成為了一界之主。
隨著年歲的漸長,傾瑟褪去了少不更事,換得一身幽沉穩重。這才逐漸多出些傳言。傳言道,三界最幽暗的地方乃幽冥境無疑,三界最最幽暗的上神乃幽冥境司主卻卻無疑。
幽冥境司主,整日整日地喜著黑色袍子,且來去無聲。亦整日整日地僵著一張麵皮不苟言笑。縱使司主是生得清魅無比,經那麵皮一垮拉,如何都有三份煞人。
就跟幽冥境裏那些癡呆麵癱的鬼魂無異。
最最要命的是,她喜歡打著公平公正的口號,在幽冥境專行公平公正之事。何為公平公正?隻要她說是公平公正,那便是公平公正。
因此,那些定力不夠受不得驚嚇的小神小仙見了傾瑟就跑,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若是上神見了傾瑟就好許多,他們不會慌張地跑,會頗為淡定地先打個招呼再跑。
平日裏各路神仙逼不得已來幽冥境行公差,才偶爾會與傾瑟碰個交道。其餘時候,誰都不會主動往幽冥境鑽,除非誰的腦子殘了。
就是這樣,傾瑟才寂寞得很。
(三)
上了南天門,該躲的早就躲得幹幹淨淨。放眼看去,整個南天門寬廣得緊。地麵上緩緩漂浮著繚繚繞繞的雲息,頗為妖嬈;一抬頭巍峨高聳的南天門框就能盡顯眼前,十分有氣魄。
就是僅剩下的兩位值守的小哥,情緒似有些不大穩。
傾瑟兀自瞅了瞅天邊,大抵是昴日星君今日將日頭拋得過高了些,使得兩位小哥額上直冒汗。她踱著步子走進南天門,在值守的小哥邊上頓了下來,抖了兩抖衣擺,閑適道:“值個守也累,小兄弟熱乎?”
許久都沒有誰見了她還不跑的。雖然這兩個小哥是不敢跑亦跑不得。
兩位小哥不答話,兀自抽了抽麵皮,隨即彎下腰行大禮,傾瑟沒喊他倆直起來他倆是動也不動,將“盡忠職守”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恰逢此時自南天門裏邊正焦急走出一位幹癟癟卻精神矍爍的瘟老頭,不是司命神君又是哪個。這讓傾瑟眉頭莫名地一跳,不該來的來了,該來的竟來得如此快。
說起來,此次天帝召見她,麵上那是一個光鮮亮麗,得天帝召見是一件至上榮耀的事情。但傾瑟心裏卻十分清楚,她是上來領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