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燕也死了?”
聽到子苒說用齊家人的血告慰老將軍跟司徒燕的在天之靈時,鳶月愣了一下,忙著跟眼前的人確定。
要是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冒死用司徒燕的身份進宮,這十多年都未曾出現過,那想必也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嶺南的那場大病,幾乎要了小姐的命,本來就快要挺過去了,卻因聽聞老將軍英勇就義,憂思過度,加重了病情,最終沒能挺過去,老夫人也因小姐跟老將軍的離世變得癡傻、眼睛都哭瞎了,我與小姐年紀相仿,為了討老夫人寬心,就一直扮作小姐的模樣,直到被太後派人接到宮中,成為了皇上的妃子。我那是發誓,一定要將真相查出,讓他們血債血償,如今我也算讓你死個明白,你就、、安心去吧!”
子苒的眸中突現一抹狠厲,從腰間掏出匕首,一把捅中了鳶月的腹部,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口滴落在雪地上,好似冬日裏的紅梅一般,綻放在凜冽寒冬之中。
“娘娘!”
冬雪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急忙過去扶住倒地的鳶月,一邊還幫她按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麗妃張開雙手仰天大笑,苦心籌劃多年,她終於用自己的方式將惡人嚴懲了,老將軍和小姐在天有靈,也會為她感到欣慰吧。
“咳...”
鳶月又翻身吐出一口血來, 一旁的冬雪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
城樓的階梯處窸窸窣窣的,好似有腳步聲傳來,羽林軍一下子將她們幾人團團圍住,蕭陌辰撥開人群走了出來,看到倒地的鳶月,急忙讓跟隨身後的太醫查看。
太醫說並未傷及要害,連忙止血拔了匕首,就地做了應急的處理,冬雪哭成了淚人,還好鳶月沒事。
“來人,將麗妃給朕拿下!”
蕭陌辰方才的擔憂,再轉過身時,臉上隻剩憤怒跟狠厲。
羽林軍上前圍捕麗妃,麗妃解開身上的披風,披風落地,她奪過一個士兵的刀,抵抗著上前抓她的人,她刀法精湛,下刀狠絕,幾乎都是一刀斃命,嚇得靠前的羽林軍都有些怯弱,不敢再輕易上前。
蕭陌辰奪過身旁侍衛的刀,加入了他們,霎時間刀光劍影交錯,麗妃不敵蕭陌辰,被他打掉手中握著的刀劍,反手擒住,膝蓋直挺挺跪在雪地上,羽林軍順勢拿下。
“哐當”一聲,蕭陌辰將刀扔下,橫抱起負傷的鳶月離開。
“對不起,是朕來晚了,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很輕柔,伴隨著飄揚的大雪落下,眼裏的哀傷和愧疚,還有粗重的呼吸聲,好似離她耳邊越來越遠,直到她昏死在他的懷中,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音。
江天曾提醒他,小心麗妃有不軌之心,他沒有放在心上,想著她是鎮遠大將軍的孤女,出身武將世家,身上沒有半點武功,自幼便養在太後膝下,想來隻是江天多慮。
今日朝堂上時,蕭陌辰回憶起近日鳶月的古怪,向他打聽司徒家、也打聽過麗妃,但也從不過多解釋緣由,但凡那時候他能多問一嘴,也不會讓鳶月承受今日的傷痛,本想著留她在身邊是為了護她這一世的周全,不想卻給她遭受了許多的無妄之災,若當初沒有納她為妃,今日的她,怕是因為年歲一到,早就得了大赦的恩許,年滿出宮,在江州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