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皇後娘娘,這聖水方才放在外邊已久,怕是落了不少灰塵,這落了灰的聖水用來倒在公主手上,怕也是不好,不如請相國寺大師再另換新的聖水來如何?”
早在鳶月發現聖水不對勁之時,暗自給春桃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
春桃還算機靈,即刻會意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匆忙尋來了泥沙,趁著殿內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公主和即將要倒聖水的鳶月身上,她那微小的舉動,未被人察覺出來。
太後身邊的老嬤嬤去檢查了一下聖水,果真如鳶月所言,聖水不太幹淨,她匆忙走到太後身邊耳語幾句,太後點點頭。
“就依貴妃所言,煩請空智大師再換新水過來。”
站在一旁的相國寺高僧雙手合掌,給太後回了一個禮,讓身邊跟著的小沙彌去換新聖水了,儀式才繼續進行下去。
鳶月又朝春桃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跟著小沙彌一起去準備聖水,春桃頷首,跟在小沙彌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水榭閣。
就在小沙彌要將原本的聖水倒掉的時候,春桃上前攔住了,她眼睛一轉,隨口胡謅說:前幾日,皇上送了貴妃一盆名貴的蘭花草,澆過泉水、河水、湖水都不見好,反而越養這枝葉也越發枯黃。
她聽說這相國寺的聖水對療愈花草有奇效,這貴妃娘娘才派她過來討要,反正這舊水已汙,倒掉也是怪可惜的,不如就給她帶回承乾宮去救活花草,於出家人而言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
春桃的言之以情,讓小沙彌動搖了,將原本被動過手腳的聖水,用壺裝給了春桃。
得逞的春桃立馬走了,又重新回到了水榭閣的正殿,朝著鳶月點頭示意,說自己已經辦妥了,讓她放心。
不一會兒,小沙彌捧著新聖水回來了,方才被打斷的儀式又繼續進行。
永寧公主端坐在殿中主位,接受宮中眾妃嬪的賜福,她都一一頷首致意。
“吉時已到~上車灑福~”
殿外的禮官見聖水賜福一事已畢,看了一眼殿外的水鍾,扯著清亮的嗓子喊了一聲,提示殿中之人該進入下一步的儀式了。
這上車灑福,顧名思義也是北唐流傳下來的婚嫁俗禮,新嫁娘需要由家中最得威望的長輩扶著,長輩將新嫁娘送上喜車,馬車從水榭閣繞宮中一圈,車中備有桂圓、蓮子、花生、紅棗和一些喜糖,馬車行走時,需要新嫁娘從車上將這些桂圓、蓮子之類的東西往馬車窗外灑,若是沿途宮人接到了,那就代表承襲了新人最真摯的祝福,今年順順利利,福氣滿滿,所以才叫灑福。
太後扶著公主出門,坐上了灑福的馬車,眾妃也跟在身後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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