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於太和宮的淑妃,最後也是被褫奪了封號降為貴人,依照著她父親前段時間剛修建了江南堤壩有功,蕭陌辰還是對她網開了一麵,就連同她父親也是流放到了徽王的封地燕州,做一個小小的知府。
依照北唐祖製而言,不殺言官,又正值朝堂用人之際,所以哪怕王家犯了大過,也不會賜死,隻是略施懲戒罷了。
鳳儀宮內,皇後聽了秋韻傳來的消息,訕訕的笑了,感歎道“淑妃也算是個機靈的,可有時候機靈過了頭,那便容易讓人抓住錯處,不過左右章華宮那邊賢妃身子已損,怕也是成不了什麼氣候。”
“是,王貴人這麼一鬧,倒是讓咱們省了不少心。奴婢聽聞,賢妃中毒有些時日了,太醫為避免影響腹中胎兒,給了催產藥,怕是這一兩日,便要誕下皇長子了。”
“咱們的人都已經安排進去了,隻要孩子一出生,就立馬動手,反正賢妃早已中毒,若是此時薨逝,那旁人隻會以為是先前王貴人下的毒侵入五髒六腑,萬萬懷疑不到咱們頭上來。”
“娘娘思慮得周全。”
“對了,拿著本宮的令牌,給太和宮那位多補貼些用度。”
“娘娘,是有意要拉攏王貴人?可王家接連遭受變故,不堪為用。”
“你懂什麼,現在右相一職空缺,兄長又有意爭取,他日定少不了王亮這樣的言官支持,現在我隻要多多照拂他們王家,那來日王家就能在朝堂上多向著我們吳家。”
“娘娘教訓的是,奴婢即刻去辦。”
秋韻欠了欠身,下去了。
章華宮內,賢妃服下了太醫開的催產藥,此刻正捂著蠕動的肚子痛苦的躺在床榻上,汗水早已將身上的褻衣給打濕,穩婆都已進入內殿指揮。
一盆盆血水從章華宮的內殿中端出,殿內傳來一聲聲的痛苦的呻吟聲。
“啊…”
“啊…啊…”
“娘娘,用力,快!用力啊!”
賢妃死死拽著床上的帷幔,心口極致的悲慟讓她無法呼吸,大張著嘴如同缺水垂死的魚一樣喘氣,聽著一旁穩婆的指揮,吸氣又吐氣,然後再吸氣再吐氣,如此反複。
蕭陌辰就候在花廳前,急得來回踱步,忍不住引頸長脖的往內殿的方向看去,等待著內殿傳來生產的消息。
好幾撥宮女從殿內端出血水,倒了又回去繼續端,一點消息都沒有。
“貴妃娘娘到~”
“皇後娘娘到~”
章華宮門口的小太監扯著嗓子唱了一句。
齊鳶月同皇後步履匆匆,往殿內走去。
蕭陌辰迎了上來,說是賢妃還在殿內生產,穩婆也已經進去了許久,內殿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怕是要難產。
齊鳶月安撫了他,說賢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生產的,還望皇上寬心。
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眾人都高興得鬆了一口氣,穩婆將小皇子清洗幹淨,包裹在繈褓中,隨即將孩子抱出去跟前廳的蕭陌辰道喜。
留下的嬤嬤打發冬雪出去煎藥,然後趁機用床上的軟枕對準已經累癱過去的賢妃一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