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鳶月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想著昨日已經同蕭陌辰約好要去官窯調查那批有毒的瓷器,所以也不好睡過了頭。
床榻上堆滿了許多衣服,她想從這些華服當中挑選出一件不那麼紮眼的,似乎有些難度,因為大多數的衣服都是她成為貴妃以後置辦的,都是按照她的位份準備的,這一時之間要找件普通的素衣,還真是有些難度。
齊鳶月站在鏡子前,拿著手中的衣服來回在身上比劃,就是尋摸不到合適的,旋即她將主意打到了身旁的春桃身上,問她借了一件常服。
春桃雖說入宮為奴已有些年月,但她還未來承乾宮當差之前,是尚衣局的繡女,時常陪著尚衣局的掌事出宮采辦一些絲線,所以還是備有一些除宮女服飾以外的常服的。
齊鳶月挑選了一件紋有蘭花的玄色衣裙,再由春桃那麼一打扮,還真有一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既視感,發髻倒也簡單,畢竟是以貴人的名義出宮視察,自是沒有那麼多發飾佩戴的,否則反到讓人看出端倪來。
她與蕭陌辰相約辰時在宮門口彙合,想著從承乾宮到宮門口的路程,這會兒出發也就剛好,蕭陌辰那邊想必也快下朝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改裝。
“奴才小辰子,見過貴人,貴人萬安。”
齊鳶月剛到宮門口,就遠遠瞥見一輛馬車在等候了,身穿太監服的蕭陌辰看到她,急忙迎了上來,捏著嗓子學宮中那些內侍那般,給齊鳶月行禮請安。
他將頭埋得極低,齊鳶月竟一下子沒認出他來,還著急的左右張望蕭陌辰到了哪裏,不曾想她所尋之人,卻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打量著麵前的小太監,隨即笑出聲來,“小辰子,一切可準備妥當?”
“回小主,已妥當,現在就可出發。”
蕭陌辰將手伸出,讓齊鳶月扶著自己的手臂,扶著上了馬車,車夫見兩人已經坐穩,就趕著車駕出了宮門。
馬車行駛至最後一道宮門前,被看守宮門的禦林軍將領給攔下來了,說是例行檢查。
齊鳶月掀開車簾,將手中的帝令亮在眾人麵前,禦林軍看到帝令自然是不敢再多問,急忙就放行了。
“都出宮了,小辰子就別再躲躲閃閃的了。”
她玩味的看著身旁一言不發,恨不得像沙漠中的鴕鳥一般將頭埋進沙堆中的蕭陌辰,大笑起來,他尋摸的這身太監服倒是挺合身的,美中不足的就是長得太過秀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宮的宮女。
“嘿喲,憋屈死我了,沒想到捏著嗓子說話的滋味這麼不好受。”
蕭陌辰抬起頭將臉上那顆媒婆痣按了按,許是遇上剛才的盤查憋出了一身汗,用來偽裝自己的媒婆痣都快要粘不住了。
“哈哈哈,小辰子,你這易容術可真喜人啊,不知師承何人啊?哈哈哈”
齊鳶月看著蕭陌辰的窘態,笑得前仰後合的。
兩人在嬉鬧聲中,馬車已經抵達官窯門口,車夫也將車後用來下車的小梯子放置到車身旁。
蕭陌辰最先下了車,然後扶著齊鳶月也走了下來。
“站住,這可是官窯,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兩人剛到門口就被守在門前的士兵給攔了下來,隻見齊鳶月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帝令。
“都給咱家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合可是皇上派來巡察太後壽瓷的楊貴人,你們竟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