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辰風風火火的抱著齊鳶月回了承乾宮,吩咐趕緊傳太醫過來瞧,夏荷應聲跑出去了,殿內隻留下春桃還有幾個老成的嬤嬤伺候,幫她更換了身上濕透的衣物。
太醫倒是來得及時,匆匆跟蕭陌辰見過禮後,就先去查看齊鳶月的傷勢。
十指上的血跡雖然已經被春桃擦拭幹淨,但留下來的瘀傷還是觸目驚心,特別是雙手的小拇指都已經彎曲得不成了樣子,發腫的程度不亞於是醒發好的麵團一般,腫脹得嚇人。
一番診治過後,太醫留下了些外傷藥,尋了手指粗細的木片過來固定住兩邊已經腫脹得厲害的小拇指,叮囑細細養著,傷好之前,手指切勿再沾水。
春桃低聲抽泣,送走了太醫。
蕭陌辰不放心,親自給齊鳶月上藥,看著滿是傷痕的手指,心疼不已,若是他當時在她身邊,想必就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齊鳶月昏睡了一天,再次醒轉過來時已臨近黃昏,瞥見蕭陌辰尋了一張矮書案放置在她的床前,埋頭批閱奏折的同時,時不時抬眼照看一下她。
“月兒,你醒了。”
剛睜開眼睛的齊鳶月正好對上了蕭陌辰那雙布滿紅血絲憔悴的眼眸,從臉色上來看想必他這幾天也是沒有休息好,許是在為她傷憂心吧。
“皇上,我這是睡了多久?”
蕭陌辰見齊鳶月欲要起身的架勢,急忙放下手中的筆,三步並作兩步趕緊過來扶她起身,還貼心的在她身後多墊了幾個靠枕,好讓她能坐著的時候,腰板也能舒服一點。
“一天一夜了,可把朕給嚇壞了,不是說了以後你去哪裏,都先告知朕嗎,身上可還有什麼不舒服?”
他溫聲的問著,眼裏滿是心疼,並無責怪之意。
“你身上有帝令,見帝令如朕親臨現場,你怎麼就不知道用一用,平白無故的就挨了這頓刑。”
蕭陌辰將她身上下滑的被子掖了掖。
“當時事發突然,臣妾也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倒是讓皇上為國事操勞的同時,還要憂心臣妾的安危,下次不會了。”
“皇上,臣妾醒轉之事,先不要對外宣揚。”
蕭陌辰雖是不解,但想著齊鳶月做事不是那麼沒有章法的人,心中想必是有了打算,這才如此交代的。
“你是疑心,承乾宮有旁人的內應?”
齊鳶月點點頭,隨即湊到蕭陌辰的耳邊說了自己的打算,眼下還不知道內廷是如何知曉她與葉明明會麵的事,但此事必定是承乾宮的人泄露出去的,當日知曉她收到神秘信件跟狗腿的人並不多,所以排查下來也算容易。
眼下隻有讓旁人以為,她從內廷出來,傷勢已經嚴重到了臥床不醒的地步,對方才會有所動作,自己才能一舉將承乾宮的眼線給拔除幹淨。
蕭陌辰吩咐了承乾宮眾人好生照看齊鳶月,若是她醒來,第一時間來崇政殿通傳,就匆匆離開了。
春桃跟夏荷輪流守在床邊伺候,春桃推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今夜想早點歇息,所以跟夏荷換班,她守白日,夜裏由夏荷來照顧,夏荷答應了。
亥時一過,夏荷借口跟門口一同守夜的宮女說自己要上一趟茅廁,就匆匆出門了。
夏荷剛一出門,齊鳶月便睜開眼睛,吩咐春桃跟蕭陌辰留下的侍衛跟了過去,看看她匆忙出門時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