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鳶月一路從清涼台慌張的跑回了承乾宮,關上窗戶那一刻,回想著剛才離自己不過三寸的匕首,嚇得驚魂未定。
春桃也是聽到翻窗的動靜,搖了她幾下,她才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夏荷,沒.....發現什麼吧?”
“沒有,娘娘,怎麼了?”
“有人.....有人要殺我。”
齊鳶月緊張的檢查了一遍門窗的情況,春桃扶著她坐回塌上,她努力搜尋原主的記憶,卻感到一陣頭疼欲裂,半點有關於這個女子的信息都尋不到,隻能無力的用手錘了一下快要炸開的腦袋。
春桃將安神茶端過來,伺候著她服下,簡單梳洗過後,草草就睡下了。
許是這幾日休息不好,她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睡著了。
夢中眼前的重重白霧散去,淒涼的哭聲悲切入耳,齊鳶月一抬眸,便看見自己站在屍橫遍野的村莊前。
她看到了原主的父親齊貴正帶領衙役將整座村莊的屍體,都抬到村西頭的荒地上焚燒,在場清理屍體的人都蒙著麵,以防自己被感染。
僥幸沒有被感染患病的人,都紛紛前往村東頭的葉家藥館前去抓藥,一時間小小的藥館竟成了這場疫病當中的救命稻草,村子方圓幾裏的人慕名來葉家藥館配藥。
沒過幾天,一輛華麗的馬車就停在了齊府門口,一位身穿金絲長裙、滿身清貴的女子送了拜帖前來拜訪齊貴,待到人進了會客廳,齊鳶月才看清了女子的真麵目,正是當朝太後的嫡親外孫女永寧郡主。
她與齊貴攀談了幾句,說是自己打算擴建府邸,需要征用這村子的土地,幾番勸說下村民都不肯搬走,所以就在井水中動了手腳,還希望齊貴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此事當做是瘟疫處理,還命人抬上一整箱金條。
瞧著一箱黃澄澄的金條,齊貴喜笑顏開,說是郡主意思,他自當遵從。
“齊大人,還有一事,本郡主聽說村東頭的葉家藥館的葉清已經發現了水井的端倪,還寫了狀紙呈上來,求大人審理此案,不知齊大人打算作何處理?”
“回郡主,那葉清就是個江湖遊醫,妖言惑眾,本官又怎麼會相信他的一麵之詞呢,郡主放心,此事臣定會給郡主一個滿意的答複。”
“很好,那本郡主就回去靜候齊大人佳音了。”
語畢,郡主起身告退。
齊貴喚來一個小廝,吩咐了幾句,就抱著滿箱的金條回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葉家醫館就因販賣假藥,全家都被衙役關進了大牢了,幸而五歲的小女兒跟葉夫人走訪親戚在外才躲過一劫。
葉家也因販賣假藥謀害他人性命被處決了,後來葉夫人就帶著小女兒到江州知府府衙伸冤,但卻在半路被齊貴手下的衙差,為了保全小女兒性命,將她塞入了當時隨同齊夫人一起前往寺廟上香停在路邊歇腳的馬車中,自己死在了衙役的刀下。
當時齊鳶月跟著齊夫人從歇腳的路邊腳店出來,就看到葉夫人死不瞑目的慘狀,嚇得病了好幾個月,夜夜夢魘纏身,齊貴尋了懂催眠的巫醫,才將這段記憶跟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