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辰候在承乾宮的前廳等待太醫給齊鳶月診療,一屏風之隔的距離,他著急得來回踱步,就好似在等待什麼重要的宣判一般。
瞧見太醫出來,他迎上去問了幾句,了解齊鳶月的傷勢如何。
趁著蕭陌辰跟太醫閑聊的光景,齊鳶月將夏荷支出去煎藥了,殿內隻留下春桃貼身伺候。
她打開太醫留下的金瘡藥,一聞裏麵摻雜了些白花丹,這白花丹雖是無毒,但會延緩傷口的愈合程度,傷口雖然不深,裏麵卻還殘留著鐵粉的碎屑,如果不吃些消炎藥,加上白花丹那勢必就會拖成個流膿的結果。
“春桃,這茶水涼了,再去換一壺吧。”
齊鳶月接過春桃手中的茶盞抿了一口,將她也支開了,從袖中將小藥盒取出,找到一粒消炎藥,自己就著手上的茶水咽了下去。
蕭陌辰跟太醫了解完她的傷勢,進了內殿,齊鳶月慌忙將小藥盒收回懷中,起身給他見禮。
他先一步將她按回床上。
“狐妖的事,朕自會派人去查,你現在已經深陷其中,又受了傷,就不要再跟著瞎起哄了,好好休養。”
齊鳶月點點頭,先應下了。
“這是朕給你做,你看喜不喜歡?”
蕭陌辰從懷裏掏出一個自己雕刻的小木人,雕刻的工藝很是粗糙,但依稀看得出是一個人形,為了讓小木人能夠變得好看一些,他還在上麵塗了顏色,紅一塊、紫一塊的,就連畫的眼睛也是一大一小的,顯得有些滑稽。
齊鳶月接過小木人,嘴角一彎,笑了“這是我嗎?”
“不像嗎?朕刻了三四天呢,這手都起泡了。”
說著就將自己的雙手攤開給齊鳶月看,手掌果然有幾個被挑破的泡,他盯著齊鳶月看了好一會兒,感歎道:“真好看。”
聽到他的誇獎,她愣了一下,蕭陌辰隨即又補充了一句“許久沒見你這樣笑了,月兒笑起來好看,以後多笑笑吧。”嚛魰尛說蛧
端藥進來的春桃,看著床前的兩人在相互打趣,她識趣的將手中的湯藥又端了出去。
“啊......”
尖叫聲從承乾宮附近的水井傳來,齊鳶月聽到尖叫聲急忙下床,卻被蕭陌辰按了回去,他吩咐身邊的公公前去查看出了什麼事。
當公公回來的時候,言語支吾、臉也被嚇的慘白,說是在水井旁打水澆花的宮人在井中發現了一具泡著的女屍,是前幾日失蹤的宮女其中的一個,死相十分詭異,嚇的打水的宮女直哆嗦。
一聽到是失蹤的宮女,趁著蕭陌辰詢問的光景,齊鳶月急忙跑下床,趿鞋就往宮外跑。
她撥開圍觀的人群,擠進去一看,管事的公公正吩咐著兩個小太監將水井中的女屍給打撈上來。
蕭陌辰不放心,也追著齊鳶月的腳步出來查看。
屍體上身穿著宮女的衣服,她臉部已經被泡得十分浮腫了,根本辨別不出來是哪個宮的宮女,還是從她懷中的牌子才知是前幾日失蹤的,她渾身發白,隻有脖子處的兩個小血窟窿,看著像是被什麼咬過一般。
齊鳶月蹲下身,查看了死者的手腳,並沒有外傷,腹部也沒有脹感,看來她是死後被人拋屍下井的,死者的指甲縫中有白色的粉末,她拔下頭上的簪子,將死者指甲縫中的已經被井水泡結塊的粉末剃了出來,仔細一聞是胡笳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