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南隅,雲滇之境,時夜色清幽,明月高照,流雲暫歇,萬籟俱寂的當兒,飛雲之上,被層雲和奇山秀峰圍攏著的遮天蔽日的神樹後,瓊樓玉宇可摘星的雄偉大殿廊下,一位頭戴紫玉蓮花冠、身披八卦玄紫氅,身姿挺拔、白發清疏貌的道骨仙風的道長蹙眉望著前方奇秀瑰麗的雪清山山上壯麗奇偉的祭神書閣,憂心忡忡。
殿轉角處,風燈下,見一衣著是領子白、白革束袖口、腰封赭黑,道服自腰間由白漸而為黑至靴子為玄黑的,頭上布革小冠後白錦飄帶先比人轉過殿隅的、品貌不凡似天人的弟子端步走至道長身後喊道:“掌門,昀安長老找您有事要商。”
道長轉身,眉目間已無愁緒,對弟子笑說道:“走兩步就可尋著我了,卻還是要差你來,長風,你昀安長老如此懶散,你說該不該說他幾句啊。”
話裏頭全無半點要責備的意思。
弟子長風笑道:“就怕掌門您說不過昀安長老。”
跟在掌門身後的長風聽到前頭掌門的輕笑聲:“那這次,我先說,不讓他先說,他就說不過我了。”
仍舊是從前的語氣。
長風心內笑道:“這次定還是說不過了。”
當他把這個猜測告訴醫生時,醫生表示聽不懂,但大受震撼,並建議他去樓下的精神科看看。
總之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後來,老媽從國外給他帶回來了特效藥,病情這才得到控製,隻要定期吃藥,就不會發作。
“一準是昨晚沒休息好,太累了,都怪江玉餌,大半夜的非要來我房間打遊戲......”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內心卻悄然沉重,因為張元清知道,藥效的作用開始減弱,自己的病症越來越嚴重了。
“以後要加大藥量了.......”張元清穿上棉拖鞋,來到窗邊,‘刷’的拉開簾子。
陽光爭先恐後的湧進來,把房間填滿。
鬆海市的四月,春光明媚,迎麵而來的晨風清涼舒適。
“咚咚!”
這時,敲門聲傳來,外婆在門外喊道:
“元子,起床了。”
“不起!”張元清冷酷無情的拒絕,他想睡回籠覺。
春光明媚,又是周末,不睡懶覺豈不是浪費人生?
“給你三分鍾,不起床我就潑醒你。”
外婆更加冷酷無情。
“知道了知道了.....”張元清立刻服軟。
他知道脾氣暴躁的外婆真能幹出這事兒。
在張元清還讀小學時,父親就因車禍去世了,性格剛強的母親沒有再婚,把兒子帶回鬆海定居,丟給了外公外婆照顧。
自己則一頭紮進事業裏,成為親戚們交口稱讚的女強人。篳趣閣
後來母親自己也買了房,但張元清不喜歡那個空蕩蕩的大平層,依舊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反正老媽每天早出晚歸,隔三差五的出差,一心撲在事業上,周末就算不加班,到了飯點也是點外賣。
對他這個兒子說得最多的,就是“錢夠不夠用,不夠要跟媽媽說”,一個能在經濟上無限滿足你的女強人母親,聽起來很不錯。
但張元清總是笑眯眯的對母親說:外婆和舅媽給的零花錢夠用。
嗯,還有小姨。
昨晚非要來他房間打遊戲的女人就是他小姨。
張元清打了個哈欠,擰開臥室的門把手,來到客廳。
外婆家裏的這套房子,算上公攤麵積有一百五十平米,當年賣老房子購置這套新房時,張元清記得每平米四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