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梅靜沉默。
她憤憤的扒了兩口飯,不能因為隻有她知道這一人一獸的苟且,所以才隻有她一人感到悲涼啊。
一邊的宗輕反倒看起來平靜,倒不
是不覺奇怪,而是早就覺得奇怪了,所以在赤木發瘋後,他已經隱隱預料到了什麼,隻不過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他現在已經不如之前那樣看低獸人了,也許是一場交付彼此的戰鬥吧,當時刀疤男人想要殺死他,雪熊為他妥協被毆打的樣子,時常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不過,畢竟獸人的命連著主人的命,也許雪熊隻是不想死?
宗輕笑了一下,不再去想。
下午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眾人都離開了,就是還在修養期的韓成峰也出去了,意思是待不住,這樣一來,房間裏就剩下之沐江和赤木了。
“沐江,主人。”人離開後赤木就壓抑不住自己了,他趴在之沐江的頸邊,低聲道,不斷的喚著對方的兩個稱呼。
“好了,已經沒事了。”之沐江順了順對方的脊背,對方的眼淚仍然流露了出來,浸濕了他的脖子後又滑到了白淨的枕頭上,留下一點點水漬。
“我很害怕,真的很怕。”赤木道,他顧及之沐江受傷,沒敢太壓著對方,隻是虛虛的撐在上方。
“別怕,你做的很好了,赤木,你很強,你救了我。”之沐江道,他的唇色很白,沒有血色,但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是給人一種暖意,溫柔的像是能將人軟化。
然而看他這樣,赤木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我還不夠強,讓你受傷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我老是食言。”他不敢想象,要是之沐江真的沒了,他該怎麼辦。
對了,他會陪著對方一起去死,不會再有什麼煎熬。
之沐江輕輕拍了拍他,讓他抬起頭來。
赤木抿了抿唇,不想讓對方看他哭,但還是順從的抬起了頭。
看著他臉上的濕潤,之沐江有些費力的抹掉了他的眼淚,道:“阿木,我想摸摸你的耳朵。”
赤木乖順的探出耳朵,頭貼在對方的手上,方便對方去摸。
“阿木,不要自責了,我在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之沐江揉了揉對方的耳朵,輕聲道。
“什麼夢。”赤木說。
“我夢見,這個世界不再是人類主宰,獸人們也擁有了自己的家,不必再每
日麵對血腥的廝殺,他們也可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小世界,自己擁有自己的生命。
而阿木你,是萬獸之王,你帶著獸人們奪取了領土建造自己的世界,而我”之沐江說到這不禁笑了一聲,“我在你的後院,你把我護的周全。”
赤木愣了下,似乎有些臉紅,他湊上前道,“你居然會做這樣的夢嗎?”
“對,我夢見,你是我的王,而我永遠是你的人,一輩子無病無災,在你的身邊過著最好的日子。”
赤木沉默了,心裏似乎有什麼在此刻瘋狂的湧動,這是沐江的一個夢,何嚐,又不是他的夢。
讓獸人們重獲自由,讓沐江隻屬於自己。
他要是強大到了一方之王的程度,這世上還有誰能傷害沐江,對方永遠不會在他麵前奄奄一息的倒下,他再也不想經曆那天的一切了。
“你會不介意嗎?獸人獲得自由對你們來說不是好事,而且,被我放在後院什麼的”赤木說著說著將臉埋到了之沐江的掌心。
“不會,我很喜歡阿木。”之沐江將對方的臉抬起來,偏過頭看著他的眼睛,滿是笑意的溫柔道。
這句話像是一滴水入了湖,攪亂了一池平靜,又像是即將噴發的濃岩,讓赤木幾yu瘋狂。
他緊緊的握住之沐江的手道:“我也是,沐江主人,我好愛你。”
“韓成峰,快過來。”普梅靜在一個商鋪挑好一顆小寶石後,轉頭突然發現韓成峰沒了影子,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對方還在之前看的那個鋪子那。
她喊了一聲,見對方沒反應後,道:“我去看看。”
“誒。”宗輕看著被對方扔到自己懷裏的寶石,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把寶石塞進牛皮袋裏塞到一邊的雪熊懷裏,“我們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