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絡呆了呆,隨即回過神來,“剛才想事情,你再說一遍吧。”
“嗬。”宋鳴冷笑,“宗主大人要是不稀罕聽在下的意見,不若跟那群長老商量去吧。”
天羽的那些個長老哪裏是能商量的,平時也很少鎮守宗門,一般都去江湖上闖了,少數幾個留在宗門內的也是野心勃勃,恨不得將泊絡撤下來,哪裏能是個商量的。
“再說一遍吧,這次我聽著了。”泊絡也知道自己不該公事的時候走神,此刻輕‘咳’一聲,態度認真道。
宋鳴隻得再說了一遍。
“拿下應靈就罷了。”泊絡聽完後皺眉道。
“為什麼?大好的機會啊,應靈裏麵本就鬧騰的厲害,但好歹有鈴東盡壓著,現在隻要抓到鈴東盡,失去了宗主的應靈必定四分五裂,到時最適合收入囊中,何況我們抓人還是占了理的,也算是個人仇怨,江湖上也說不得,隻能是鈴東盡自食其果順便賠了應靈。”
“雖是如此,我們天羽也是有幾匹狼的,到時恐怕更亂,何況,哪怕我們對沐江的藥有信心,我們的人也不一定能將鈴東盡帶回來,退一萬步講,我們將人帶來了也是抓著一個攻其不備,等他的勢力反應過來了,勢必反撲天羽。
我的初衷不過是幫父親追查死因和報仇,而不是為了應靈。
如果我們隻要鈴東盡一人的命,應靈不會幹涉,但如果我們胃口大了,應靈的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內部鬧得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讓我一個外人有可乘之機。
我不敢拿天羽去賭。”
泊絡嚴肅道,他的野心沒有那麼大,隻想守住父親留下的天羽,為其找個好的繼承人,如果要談吞吃別的勢力例如應靈,他並不想。
本來宗門內部就有長老在虎視眈眈再從外部收攏勢力恐怕天羽也要亂。
他想要的根本隻是報仇,他隻要鈴東盡!
“應付他的勢力已經要廢些精力再加上應靈那群人就怕最後得不償失。”
宋鳴聽聞沉默片刻,最後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他這個宗主啊,是真沒什麼野心,而且有些優柔寡斷了。
拿下應靈的確困難,但好好操作一番也不是不行,要是失敗了大不了多了些敵對勢力,以及重整天羽宗,成功了,就直接擴大了一倍的勢力。
可惜,宗主誌不在此。
之沐江的藥物很成功,那是種劇毒,本身做成藥物的草藥就是百年難得一見,就是幾百年傳承的天羽也僅有兩株。
泊絡在不清楚之沐江是否完全繼承傳承的情況下就直接給了一株,對他的確是不錯了,好在之沐江也沒辜負他的希望。
他調配藥劑,壓下了藥物的毒性,隻留了個麻痹神經的特性,雖然有些浪費,但別的藥物可沒有到光是氣體就讓內力高深的人暈眩的能力,在鈴丁丁將其帶到封閉室內揮發後,她和其父都昏了過去。
也正好讓泊絡混進去的人撿了漏。
幸好鈴東盡是個謹慎的,跟鈴丁丁談事的時候周圍人全都驅散了開來,才方便泊絡的人潛入將人帶了出來。
這些消息,都是在之沐江午時醒來後,泊絡親自來跟他說的。
“既然如此那是在好不過了。”之沐江抿了口茶,有些敷衍的道,“相信接下來宗主也自有成算。”
泊絡低低的應了一聲,躊躇半響後道:“審問鈴東盡我會交給宋鳴,我得帶些人去阻攔對方的勢力,之後還會派一個心腹去和天鏡山莊交接。”
“挺好。”之沐江沒領會他話說得要義,泊絡最後隻得自己提了出來,“所以我可能會離開些日子。”
扶著茶杯的動作不停,之沐江平靜道:“那之某就祝宗主順風了。”
本來想聽之沐江講些別的的泊絡頓時有些失望,隻覺得心裏撓癢癢一般,但又想不出自己想聽些什麼。
之沐江茶水都見底了,見泊絡還在自己麵前滿臉糾結,頗覺得好玩,不禁道:“宗主還不走,莫不是想等到夜晚時,跟之某共度良宵?”
“沒有!”泊絡像是被踩著尾巴似的跳了起來,隨即發現自己反應過大了,連忙輕咳兩下,沉聲道:“我不過是覺得最近亂,提醒你小心些,現在說完了,我走了。”
他話落,迫不及待的就衝出了之沐江的院子,連輕功都用上了。
人走了,之沐江也終於放下了杯子,輕笑出了聲,這時周圍沒了人,他笑起來反倒比往日的笑都要生動許多。
“可惜了,隻是個任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