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基友點梗)陸言禮變小的一天
很不對勁。
陸言禮睜著眼睛冷靜思考。
難得來到和平世界, 經過數年平靜如水的生活後,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情緒波動。
除了這一次。
他躺著的床大了無數倍,足夠讓他翻滾不知多少圈, 天花板、吊燈、床頭櫃等事物同樣等比例變大了。
不,不是它們變大了, 是自己變小了,連帶著身上穿的衣服一塊兒變小了。
縮水的陸言禮躺在過分寬大的枕頭上, 思索半天也沒有找到變化契機,坐起身,從隆起的枕頭上滑了下來。
原本不算高的床此刻對他來說過分危險,陸言禮用力拽過被角往下放, 見差不多以後, 才扒住被子向下滑。
睡覺的時候當然不會穿鞋,因此床前的拖鞋並沒有和衣服一樣變小,他不得不光腳往窗戶上跑, 幸好體力還在, 他很快來到窗戶邊, 借助桌椅三兩下跳上窗台,拉開一角窗簾, 看向外界。
不過二樓而已, 以往可以借力跳下去的高度此刻猶如天塹。底下來來往往的人們在他眼中像是一個個巨人, 大到誇張。
看來, 異變的隻有我自己。
他坐在窗簾旁, 清晨的陽光照進,拉長一道小小的影子。第一反應是又有詭異物作祟,但直覺卻告訴他這不是什麼惡意的變化。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響起,陸言禮有點驚訝, 因為他獨居很久,幾乎不與人來往,有他聯係方式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也不知是誰打來的電話。
他找準位置,抓著窗簾綁帶一晃躍至桌麵,穿過桌麵上的紙張鉛筆等來到另一端往下跳,總算到了手機旁。
打電話的人很耐心,一直沒有掛斷。但陸言禮再次犯難——指紋解鎖無發使用了。
他隻好使用密碼,在屏幕上跳動,解開鎖後,伸出手臂一劃,電話總算接通。直到接通的瞬間,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竟然沒有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他確定自己沒聽過,也和那人不認識,可他就是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咳,在聽嗎?那什麼,不好意思啊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嗚嗚嗚……”
“什麼?”陸言禮問,他忽然有個不妙的猜想,“我變小是因為你?”
電話那頭的女聲更愧疚了:“我發誓,明天肯定恢複正常,今天你就忍一忍啊啊啊抱歉了崽。”
還沒等他問清楚,電話已經掛斷了,他似乎還聽到了對麵啊啊啊亂叫的女聲,可以想象到一個年輕女孩抓狂的模樣。
所以……真是她幹的?
她怎麼做到的?
陸言禮再次看了看自己縮小數倍的手腳,皺眉。他很不喜歡這中不受控製的感覺,想要再打過去,通話記錄裏卻什麼也沒有。
一條短信蹦出來,陸言禮有點艱難地點開,離遠了閱讀,短信內容來自剛才那個神秘的女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明天一定恢複正常,今天回不來,抱歉了崽,你忍忍。]
在他閱讀完後,短信瞬間消失,黑屏照出陸言禮縮小版的臉。
陸言禮無視了那個奇怪女人的稱呼,他有中直覺,自己明天確實能恢複正常,便不多管。
隻是今天……該做什麼?
來到新世界後,不再需要為生命擔憂,他迅速適應了新的生活,並成為了一名畫家。就在昨天,他還在畫,今天正要開始上色。
現在這幅樣子,畫筆都不方便拿。
這麼想著,陸言禮還是決定去畫室看一看。
為了防止那個神秘女人再打來電話自己沒接到,手機也得帶過去。
他先用力把手機從床頭櫃往床上一推,手機在枕頭上翻滾兩圈,彈跳在床麵,緊接著,他也跳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從客廳處傳來。
有人在撬門!
一瞬間。警鈴大作,他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推,沿著床沿滑落,跳到地麵就想往外跑。
但他的房間門鎖了,出不去。
陸言禮抬頭看著以往到自己腰間但現在怎麼也爬不上的門把手,再一聽越來越近輕輕腳步聲,連忙往衣櫃裏鑽,爬進了一件外套的口袋裏,警惕地往外看。
不幸中的萬幸,不是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生物,隻是一個小偷,小偷悄悄推門進來,發現床上被子還隆起一個人形的窩,屋主卻不見了,握刀的手還有些茫然。
敢上門盜竊,自然是做好了準備,他知道這一戶隻有一個人住,那個男人看著就病殃殃的,很好對付,便沒帶刀,趁一大早常人還在睡覺的點上門,進門後先去廚房拿了菜刀,再去臥室。
結果……人呢?
明明沒看見他出門啊。
床下、衣櫃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沒看見人影,枕頭底下還有對方的手機,小偷順手塞口袋裏,翻箱倒櫃準備找值錢的東西。
就在他翻找的時候,陸言禮已經從衣櫃裏溜了出來,跑向畫室。
他沒打算報警,警察來了以後自己這副模樣不好解釋,因此,他隻打算把小偷留在這兒,等自己複原後再解決。
陸言禮在畫室中,養了條蛇。
帶毒,不過毒性不強。
他對寵物沒多少感情,那條蛇卻似乎很喜歡他,下雨天跟著他遊到公寓樓下,幹脆撿回家養著。
陸言禮左看右看,先從畫室角落裏找到一顆升華到隻剩小半的樟腦丸,蹭了滿身味道,確定蛇不會想吃自己後,才沿著凳子腿爬上畫架頂。
助跑一小段距離,起跳——他成功跳到了書桌上,翻過數十隻畫筆,來到寵物架邊緣。
透明亞克力箱子中,一條約三指粗的蛇盤旋沉睡。原本能自如纏在手臂上的小蛇,現如今對他而言無疑是龐然大物。
它睡著還好,陸言禮跳到頂上的通風板,用力扒開鎖,再沿著邊緣努力把通風板撐起,向後一推。
哢噠一聲,通風板被推開,蛇同樣驚醒,睜開圓形小眼睛。
陸言禮也顧不上那麼多,跳回桌麵,抱緊桌子腿就往下滑,順手撕下一點餐巾紙捂住口鼻,跑回樟腦丸身邊。
他再熟悉這條蛇的本性不過,一打開籠子,就會自動往臥室爬。
果然……
蛇警惕地探出頭,見沒人趕它回箱,放肆了一點,一圈圈纏繞的身體慢慢探出大半,到最後,整條長長的軀體都爬了出來,順著桌腿往下爬。
尾巴歡快擺動,它果然往房間去了。
陸言禮並不覺得保險,那家夥拿著菜刀,看上去很謹慎,他必須再做些準備。待蛇爬出畫室後,陸言禮幾次跳躍,重新來到桌麵,搬起一根畫筆,利用和桌子邊緣的夾角撬開抽屜,又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