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陳先生他們一起,我來。”
宴周還有些遲疑,可蘇錦說出的下一句話馬上就讓他閉上了嘴。
“我來會比較快,慢吞吞的咱們說不定會被人追上。”
“好的,嫂子你來。”
宴周轉身就走,顧瑀扶著陳先生和路老接連上車。
天邊晨光漸起,清水河的小鎮上起了一場莫名的大火,誰也不知道,這個無人可見的深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次日中午,趕到了下一個目的地的蘇錦拿著樹枝扒拉火堆裏的樹枝,踢了踢顧瑀的小腿,咂嘴說:“你昨晚上又問出什麼了嗎?”
“這事兒真是顧麟做的?”
顧麟,相府過去二十多年的嫡長子,也是取代了顧瑀身份的奶娘之子。
顧瑀聽到這兩個字唇邊溢出一抹譏誚,冷嗤道:“他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倒也不讓人覺得多意外。”
蘇錦聽完眼底漸起漣漪,意味不明地說:“他倒是也不嫌費勁兒。”
這麼大老遠的,隔著千裏之遙都還在設法搜尋美人,這是生怕自己死得晚了趕不上好時候?
顧瑀笑笑沒接話,蘇錦還想說什麼,可話沒出口就看到冬蟬急匆匆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掌櫃的,馬車上的人醒了。”
蘇錦意外地呦了一聲:“這麼快?”
冬蟬通醫術,昨晚上就給這兩人看了下,隻說是被灌的迷藥太多,摸不準什麼時候會恢複清醒。
蘇錦本以為起碼怎麼也得睡個一兩日,可這才過去多久?
車上是女眷,顧瑀不方便過去。
蘇錦帶著冬蟬走過去,掀開車簾跟睜大眼的女子四目相對,空氣中泛起的都是說不出的靜謐。
她好像知道為何這華服女子沒被玷汙了。
不是因為那些人看出了她的出身不凡有所顧忌,而是因為這人的皮相屬實是非常不錯。
月眉杏目,膚若凝脂。
驚恐之時眼中泛起點點漣漪,更是讓人見了就止不住的心中生憐。
如此絕色,放在何處都當被稱為難得。
那些人苦心搜尋美人日久,見了這樣的絕色,能罕見的控製住獸性倒也說得過去。
心中了然的蘇錦止步在車外,看著女子勾唇一笑,大大方方地說:“我叫蘇錦,姑娘怎麼稱呼?”
這人看著蘇錦有些難以掩飾的緊張,可眉眼間防備卸去,最後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
“阿雲。”
“夫人若是不嫌棄,叫我阿雲就好。”
隻說小名不透名姓,可見防備心不淺,也不想跟不熟的人有過多牽扯。
蘇錦聽完眉梢無聲一揚,笑笑說:“那我就不跟你多見外了。”
“不必見外。”
阿雲帶著局促捏了捏自己的袖子,不安地看了一眼車外,低聲說:“我記得我暈過去時是在一個客棧裏,不知為何到了此處?跟我一道同行的人,夫人可見著了?”
蘇錦若有所思地抿唇。
“你還記得暈過去之前的事兒嗎?”
阿雲苦著臉搖頭。
“不記得了。”
“你是什麼時候到的客棧?”
“前日夜半。”
前日,那就是比蘇錦他們提早一日到的客棧。
蘇錦腦中閃過一絲明悟,帶著說不出的遺憾說:“我們是昨日到的客棧,那客棧裏的東西有蹊蹺,可致人暈厥,在客棧的後院柴房裏就發現你和另外一個姑娘,沒有發現別人。”
蘇錦沒把話說得太透,可話中的意思非常明確。
消失的人或許再也找不到了。